有执照吧?!”
老爹心里跳了一下,连忙道:“对,我做的,开诊所能没执业证书吗?”
一旁刚赶来的耳鼻喉医生瞥了一眼:“原来是耳鼻喉的?低位切开,厉害啊,异物阻塞在第2个气管环处,你要是常规切开2-4气管环,就算插管急救也通不了气,那可是果冻啊!你是怎么发现的?”
短暂的惊叹后,老爹在一群医生惊叹的目光下被送了出去。
可他也是懵逼的。
仔细回忆起早就不知丢到哪个脑沟里的气管相关知识,同样震惊不已。
那种情况下谁能考虑果冻卡在哪儿啊?
儿子慌乱之下,估计也没数气管环,直接下刀了。
这算是……
瞎猫碰上死耗子?
急诊科内。
老郑两口子还在哭喊,郑老婆子已经疯了,状态近乎癫狂,所幸看到周从术时,没有再一次拳打脚踢,她的情绪根本不足以支撑她做出正常的思考,即便是之前,也是沉浸在恐慌与自责当中。
郑老头倒是还有点逻辑,周从术和护士一块劝慰着要到了郑家儿子的电话,单凭两个老人,在医院可做不了主。
电话是护士打的,周从术没插嘴。
急救结束,他现在要从现实的角度去考虑问题了。
下了刀,就有了牵扯,诊所这遭惹出的麻烦到底有大,要看最终的抢救结果,以及郑家人的态度。而更为关键的是……
正如老爷子所说,一定一定一定要咬死一件事——
动刀的是周从术,不是周一生!!
……
约莫半个小时。
郑家儿子、儿媳姗姗来迟。
在秦中这座城市,从工作地点赶到位于离家不远的医院,速度已经算很快得了。
抢救还在持续……
也在这时,周从术主动告知了所有的事情经过。
儿子、儿媳并未有什么表态,整个人处于彷徨与迷茫之中,直到又过了二十分钟后,方才那个与周从术搭话的耳鼻喉医生走了出来,才呼唤道:“家属,郑小虎的家属到了没有……”
儿媳拦着父母没让过去,郑家儿子快步迎了上去,随同医生向着办公室走去。
周从术想了想,也跟了上去,直至到了门边:“让我旁听一下吧?我是抢救医生。”
那人凝视周从术一眼,哪能不明白他的想法?
诊所抢救,动了刀子,那可是莫大的勇气了,而在这份勇气背后,就要负担巨大的责任,同为医生,他能理解周从术的忧虑,随之让他跟着进来了。
办公室里,医生端了两杯水给二人,稍缓了口气,才转入正题——
“情况暂时不好说,但生命体征已经稳住了。”
听到这话,郑家儿子松了口气,在他看来,生命体征稳住了,应该就有希望,而且医生措辞并非‘暂时’,而是已经。
可周从术的表情却不明朗,在等待了几十分钟里,他早已预想了多种结果,长时间的缺氧所导致的问题严重性,身为医生他再清楚不过。
然而现在,他不好开口,一切要等医生告知。
郑家儿子是一个急性子,二十七、八岁的年纪,气血方刚,正是觉得自己能承担一切重压,顶天立地的时候:“大夫,您就说吧,只要人还活着,什么样的结果我们都能接受。”
医生意味深长的看着他,却沉默了几秒,事情并非家属想得那么简单啊,可医嘱总是要下的——
“长时间的大脑缺氧,会导致脑细胞坏死,就现在情况来看,孩子已经丧失了自主呼吸功能,需要用呼吸机进行给氧,这里面牵扯到一个医学概念,脑细胞坏死后会促成两种结果……”
“一种是我们常说的植物人状态,大脑还存在低级反射,有苏醒可能。”
“另一种就是不存在任何反射,处于脑死亡状态,但也能依靠呼吸机完成人体机能循环,但以现在的科学认定,患者苏醒的可能性为零。”
“暂时,我们认定结果为前者,脑电波尚存,但患者年龄太小,大脑、身体机能发育不完全,之后是否会恶化,谁也不能保证,您……懂了吗?”
懂了吗?
郑家儿子用肢体语言告诉了医生,他懂了。
前一刻还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这一秒已然如同一滩烂泥般跌坐了下去,眼泪夺眶而出,嚎啕的大哭响彻屋内,又穿透了门板,回荡在整个急诊科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