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回 劝阻难回坚执赴行伍 激愤填膺怒跃上擂台(中)
卢嘉瑞不听劝告,执意投军,卢永茂及妻妾们劝不住,卢永茂请单先生规劝,结果也没能劝住,做父母亲的也没有办法。因为卢嘉瑞已经是个堂堂青年郎,也不好硬是阻拦,骂不得拉不住。况且一向以来,卢嘉瑞虽然做过不少匪夷所思的事情,但后来都证明他是对的。
“也许瑞儿命中就需要历经这样那样的磨难波折,那就认命吧!”卢永茂心里只好这样安慰自己。
卢永茂心里是很忧虑失落,但也只好用宿命论来安慰自己。
大娘则直接地更加虔诚地吃斋念经礼佛了,心里时时祈求佛祖诸神保佑瑞儿早日平安归来。
二娘是一种听天由命的心情,她觉得瑞儿实在是不该去投军。家里衣食无忧,有家产有家业,就该在她老宅好好的安心攻书,一直到科场登榜。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读得多考得多总会考中的嘛!但她也说不出多少道理来劝阻,只好心里往好处想,瑞儿不会有事,过几年就会平安回来,说不定还做了将军呢!
三娘不是个悲天悯人之人,比他们几个都看得开一些,毕竟悲欢离合世态她见得多些。虽然她也很担心卢嘉瑞的安危,但既然儿子坚持要去,那就随他好了。儿子是家里的独苗宝贝,需要承担更多,但性命首先是他自己的,他要按自己的性情活着,也不是什么不可饶恕的错。行伍生涯本身就是人生的大熔炉,各色人等生死荣辱交织,这种历练是不可多得的,对将来的生活乃至做买卖极有好处。而且以三娘对卢嘉瑞的了解和信任,她仍然坚信卢嘉瑞将会平安归来。卢嘉瑞聪明的脑子、过人的机敏、相当了得的武功,还带有几分旁人难以觉察的狡黠,这些老爷、大娘和二娘他们几个都看不清楚,只有她对卢嘉瑞特别了解,从而有更多的信心。
三娘不但相对比较放心,多少还有些为卢嘉瑞具有这样的勇气和坚定而骄傲。可以说,对卢嘉瑞投军,三娘是有一丝丝担心,却还有几分赞赏和骄傲,更有几分期许!
转眼就到了元旦,皇帝已经下诏改元为大观,这就是大观元年元旦节了。
溪头镇上家家户户,元旦节过得依然是热闹喜庆。
正月十九是县里投军队伍开拔启程的日期。卢家又过了个格外隆重的元旦节,拜神祭祖如仪且格外的庄重虔诚自不必说,餐食酒菜特别丰盛,亲戚朋友的拜年走访也是特别的热络盛情。
在卢永茂记忆中,随着卢嘉瑞年岁的长大,家里的元旦节庆过得是一年比一年的隆重,而今年无疑是最隆重的了。卢嘉瑞即将开始长久的单独远行,而且是出去投军,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父亲母亲们都把这种离情别意以及那种对未来的忧虑情绪投放到节庆操持中去了。
时间过得很快,欢愉时如此,恨别时更是如此。元宵一过,卢嘉瑞就得要启程了。
这时,邱福已经回来伺候卢嘉瑞与单先生,换汤家盛到聊城去帮助父亲打理药铺买卖。
启程前两日晚上,卢嘉瑞叫邱福准备丰盛的酒菜桌席,跟单先生吃酒,边吃酒边谈天,谈了很多,关于过去未来,关于诗书武功,关于吹箫唱曲,关于个人家庭天下,关于江湖仁义情仇。卢嘉瑞算是最后受教,也颇有领悟,也算是告别单先生,开始新的人生旅程。
启程前的一晚,卢家整备了一桌丰盛的晚饭,全家人为卢嘉瑞的长别摆的饯别宴。卢永茂和妻妾们不但劝卢嘉瑞吃菜喝汤的,还开了一坛放了好些年头的陈年老酒,破天荒的劝卢嘉瑞喝酒。
卢嘉瑞知道自己执意要去投军,父亲母亲们终究不好受,便逐一地给父亲母亲们敬酒陪话,尽量让他们放下心来。但父亲母亲们的心结却不是那么容易开解,卢永茂和三娘平静些,倒是大娘和二娘言谈间话语渐见哀伤,晚餐当中,眼眶都噙着眼泪了。
唉,女子心肠,本来就一般的慈悲柔软,眼见得家门的独苗,偏要执意去投军走上苦旅险途,怎不叫人担心伤悲!
出发这一日大清早,照例是邱福驾车送卢嘉瑞到聊城去。这次家门口的送别氛围特别凝重。大娘有些哽咽,都讲不出话来。卢永茂也是一副阴郁的脸,紧绷的神情,叮嘱的话也不多了。二娘还能平静地说些祝福的话。三娘倒是能好声好气的讲了不少嘱咐的话语。
卢嘉瑞眼光各处扫望,没看见扣儿的身影,略略感到些许失望,但此时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反正就要远行,不见也罢!
当马车驰出了溪头镇,卢嘉瑞回望即将别去的故乡,隐隐还是有些落索——毕竟即将长久远离,这是他之前从未有过的、与故乡跟家人的离别。
这是卢嘉瑞头一次独自出去闯荡,他也不知道将要面对的是什么样的命运,但他已经做好了承当的准备,他喜欢一个人闯荡的那种自由和应对未知的刺激。
卢嘉瑞忽然看见镇边的一处凸出来的小山丘上,有一个身影在凝视着这边。不错,是扣儿!他几乎要喊出声来,想站着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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