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卖的主意,因你而起,想就由你当家做掌柜,你愿不愿意?”
“奴来当家做买卖?奴从没做过买卖,况且妇道人家,怎么当家做买卖?”萱悦惊讶地问道。
“对,就是由你来当家做买卖!”卢嘉瑞说道,“想当初你与你父亲两人在酒楼、食肆和茶馆转悠卖唱,也是做买卖啊!你怎么说没做过买卖呢?”
“相公不会还让奴去卖唱吧?”萱悦又问道,看着卢嘉瑞,眼睛睁得大大的。
“当然不会,你只当掌柜。”卢嘉瑞诡秘地一笑,对萱悦说道。
“哦,相公是叫奴到勾栏去开个院子?”林萱悦还是很聪明,猜测说道。
“有点相像,但不是开院子。”卢嘉瑞还是卖关子说道。
“像院子,又不是院子,奴做掌柜,是什么?奴猜不着!”萱悦说道,一下又不高兴,绷着脸对卢嘉瑞又说,“相公想随便找个由头,将奴支到外边去,不理奴了!哼!奴不干!”
“怎能这样说呢?你这等艳媚,我要都要不够,我怎么舍得将你丢开啊?”卢嘉瑞说着,就将萱悦抱得紧紧的,滚一身压过去,欲要再行作弄的样子。
林萱悦慌忙将卢嘉瑞推倒,笑着说道:
“东西都没顶起来,还假意说要作弄,讨人嫌的!什么买卖?相公直接说了得了,奴看奴做得来还是做不来。”
“是这样,今日我到县衙白老爷处办事,是白老爷说起的事。如今,聊城既是远近出名的商埠,又是吃喝玩乐悠游之所,到聊城来的达官显贵乃至皇亲国戚不少,这其中,公子王孙、商贾名流、大家富户及骚客雅士极多,消遣的去处不过酒楼、茶馆、瓦肆和勾栏青楼院子。这里虽然青楼院子甚多,但过于俗流,雅致高尚的院楼却没有。我想起前时到东京去,就看到东京有不少极雅致高尚的妓馆,虽然价钱不菲,依然门庭若市。我就想,在聊城开一间这样的处所,不用妓籍女子,却招徕良家妇女中自愿者,教习舞蹈与词曲弹唱,熟习之后接客。在接客中,定下规范程序,先是待茶闲话、弹唱、酒饭,其次伺候沐浴,再次献媚舞蹈,再次伺候就寝,一轮下来,客人必然心满意足,赛过神仙了。”卢嘉瑞滔滔不绝地说道,“当然,所献之舞蹈便是娘子跳的这等艳舞,由娘子教习,弹唱则请娘子大哥林羽琯教习。由你做这桩买卖的主管再合适不过了。”
“我一个妇道人家,又是你卢老爷的娘子,如何合适去抛头露面做掌柜啊?”林萱悦又扯着卢嘉瑞的手,撒娇说道。
“青楼妓院都是女子做掌柜的,我家开的这个铺子,虽不是青楼妓院,到底也是相似,所以由娘子去做掌柜正合适!”卢嘉瑞用手抚摸着林萱悦,说道,“娘子原来卖唱,便是到处抛头露面的嘛!如今嫁与了我卢嘉瑞,当然不能出去抛头露面,只是守在铺子里,照管买卖。况且,我也不能让一个男子汉去做这么一个铺子的掌柜啊,那样要把客人都吓跑了!”
“那开的叫什么铺子?开在什么地方?”萱悦又问道,“要是离府里远,奴怎么来回?”
“我看过了,就在收回的原来卢嘉恭的那个宅院开,在喜鹊大街西边,与我卢府隔几条街,但靠近勾栏一头,却又跟勾栏有三四百步远,位置正合适。那宅院本来就很大,让柴荣去改造一下原来的房子,再扩建一下,多建些房子,就好用了。”卢嘉瑞说道,“娘子到那边当掌柜,到时给娘子一顶专用的轿子,娘子可以住在那边,也可以早晚来回,由娘子自便。”
“嗯,奴住那边,相公岂不是当把奴休了,晾在一边不问?”萱悦嘴巴一呶,说道。
“这个娘子放心,我会时常过去,只怕到时娘子见到我比在这里时还更多哩!”卢嘉瑞说道。
“相公如今哄奴嘴甜,到时如不时时来看顾奴,奴就甩手不干,跑回府里来!”萱悦一捏卢嘉瑞屁股,说道。
“哎哟,好疼!”卢嘉瑞叫一声,说道,“娘子尽管放心好了!掌柜的,娘子如今就给你的铺子起个名儿吧!”
“就叫‘宣淫楼’吧?这名字可以尽人皆知,反正你们男人就喜欢这个!”萱悦笑着说道。
“太低俗!太低俗!”卢嘉瑞连忙说道,“要雅致高尚的,咱们的客人都是高尚的客人。”
“眠花宿柳,宣淫泄欲,还要标榜高尚?”萱悦依然笑着说道,“那就叫‘御女楼’或者‘临幸楼’吧,沾点皇帝气,够高尚!”
“不行!不行!使用这些皇帝专用词语,犯忌,杀头的罪,使不得!”卢嘉瑞又说道,“咱们的客人都是有身份有地位之人,当然要使用雅致高尚的招牌。我想一想,不如就叫‘逍遥馆’吧,意蕴恰当,雅致不俗。”
“好,那就按相公起的名儿定吧!”萱悦说道,“奴只管教习跳舞,叫奴大哥教习弹唱,修整铺子、招徕女子,相公自去安排!”
于是,事情就这么定了。
翌日,卢嘉瑞找来设计师张铉和瑞荣筑造工坊掌柜柴荣,将这事跟他们说明白了,让他们去将卢嘉恭退回的宅院改建,改建成一座有两层楼,十几个套间的铺子。设计要别具一格,要求每个套间由相连相对的一楼二楼为一套,所有对外房门都从二楼大回廊开进,二楼房内开间开阔,有饭桌茶几椅凳,有弹唱舞蹈的地方,有主人床榻。从二楼一角开楼梯下去一楼,下边是洗漱间,备有大木桶,方便客人洗浴,并有使婢睡房。一楼房门连通后厨,仅供使婢转送热水、酒菜等使用。这样既隐秘,又方便。
张铉与柴荣听得明白,转身回去就动工修建去了。
至于招徕女子和教习弹唱舞蹈事,卢嘉瑞找来邱福,让他去将聂嫂、金嫂、杨妈妈都找了来,交代她们几个媒人帮找去。几个媒婆难得有这等好事找上门,又见着几个同行都在,有争抢势头,便都十分卖力的帮找姑娘去。(本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