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柴英琅欢喜出阁。
一日,卢嘉瑞、柴荣、柴英琅与杏儿几个在房前花蝶苑商议柴英琅出阁之事。此时,卢嘉瑞已经将窦记吹饼铺的房子买了下来,他将房契交与柴英琅。柴英琅说道:
“我女流之辈,何必管这房契,交与夫君便好。”
卢嘉瑞却对她说道:
“这不同,大哥这房子是买与你作嫁妆的,这房契也以你的名义写,小妹你就一直自己收好,放在只有自己知道的地方,收好藏好。你不要将房契给卢玉,这个家就永远是你的,对卢玉来说也是一个顾忌,让他时时知道宠爱你、遵从你些儿。”
“夫妻本是同命鸟,理应相敬如宾,举案齐眉,何必给夫君一个顾忌,让他时时觉得与我有隔阂?”柴英琅不解地问道。
“小妹想与人为善自然好,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刀柄在你手,你可以不砍他,却让他知道敬畏;如若刀柄在他手,你却不能保证他不伤着你。有大哥在时,他卢玉自然不敢亏欠慢待了你,但没有大哥在时,或者大哥看不到处,谁也不敢打包票。最好的,还是你有东西在手,他只好时时服服帖帖的。”卢嘉瑞仔细地说道。
“大哥口煞!大哥正壮盛华年,怎说不在时?不准大哥说这样的话!”柴英琅赶忙说道,“我等跟着生活在大哥身边,便会一直安乐!”
“好好好!我着急的说差了!总之,英琅你听大哥说的,房契始终要放在你手上,不要当它一回事,然后好好过活。”卢嘉瑞说道。
柴英琅听卢嘉瑞这么说,便将房契收下来,也就不再去想这事。但她想到自己就将出嫁,往后就不会那么方便见到卢嘉瑞,便大胆问道:
“大哥为何对我这般好?难不成就因我欲嫁与大哥,大哥却只认我当了小妹,觉得有亏欠么?”
说罢,柴英琅脸红到了耳根。
“我都要嫉妒了!”杏儿在一旁鼓着嘴嘟哝,插嘴说道,“给我的嫁妆都没有给姑姑的多!”
“杏儿不要吵闹了。上次爹爹跟你说过了,为什么给姑姑这些嫁妆,而不给杏儿。杏儿往后是京城的官宦人家,生活优裕,什么都不缺,何须爹爹给予?姑姑却不同,成家立业从一无所有开始,爹爹自然要给得多些。你们两个都是我卢府嫁出去的姑娘,往后爹爹都会一视同仁。英琅姑姑虽不是爹爹的亲妹妹,但爹爹自小与柴家交好,与柴荣打小起就是情同兄弟,英琅姑姑自然就胜似爹爹的亲妹妹,杏儿就该当她是亲姑姑一般。”卢嘉瑞说道。
柴英琅和杏儿听了,也都不做声了,两人自顾一边玩耍去了。
“英琅出嫁之事,多承大哥关顾,给予小妹诸多钱物嫁妆,我柴荣这个亲哥哥也自愧不如。大哥真是情高义重,感人肺腑!”柴荣说道,“英琅出嫁的仪典,尽量简省一些,就让卢玉雇顶暖轿,抬了过去便可,喜宴也别办了,省去诸多费烦。”
“那怎么行?英琅是我卢府出嫁的姑娘,也是他卢玉明媒正娶的正房妻室,不操办一下如何彰显我卢嘉瑞妹子尊贵?如何简省得了?就是他们夫妻家往后也便是一家买卖兴旺之店铺的东家,也算是一户有头面的小康人家,就不是无亲无家了。如今合婚成亲自当正典完备,合婚仪注、婚典程式和婚礼喜宴,都不能潦草,须得完整圆满。”卢嘉瑞坚持说道。
柴荣见卢嘉瑞如此坚持,也不好再说,觉得反正如今大哥资财充裕,就由着他去吧,自己只管用心办事就行了。
“那这个‘窦记吹饼铺’的招牌要不要改?”柴荣问道,“往后好像跟窦家没有什么干系了。”
“那倒不必改,这饼铺出了名,东西好卖,就着这名声卖下去就好,一改名号,再要让人熟知,也不容易。你只管做买卖赚钱,管他招牌什么名号?”卢嘉瑞说道,“况且,原先想的,万一窦家的后人找到这里,也有个问询处,容易寻着。”
柴荣见卢嘉瑞这么说,原本想提出来让窦记吹饼铺改名的主意也就不提出来了。
按卢嘉瑞的托付,七老八十的赵婆婆不辞劳苦,将会亲、下定、换帖、择吉、过礼等纷繁仪注都安排过,只等新娘过门。
在黄道吉日,卢府和树荫街窦记吹饼铺两边同时举办了个隆重热烈的婚典,两边均是灯笼高挂,彩条飘舞,喜气盈门,宾朋满座,宴席铺张。在喜庆祥和的气氛中,卢玉依着仪注,雇了暖轿和乐队,骑着高头大马,领着迎亲队伍,郑重其事地将柴英琅迎娶回去。
此后,卢玉便由一个买来的奴仆一跃成了窦记吹饼铺的东家兼掌柜,柴英琅便当起掌柜娘娘来。
柴英琅出阁后不到一个月,汴京城的沃家便遣来了迎亲队伍,由沃基昌亲自带领,押送着彩礼身价银等过来,要迎娶卢杏儿进京成亲去了。
沃基昌如何迎娶卢杏儿?欲知后事,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