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花静琬梳着墨丝。
“我说三妹,你怎么就知道王府迎亲的人会再来?还有,世子也会来?”
“初时我也不确定,后来与爹一席话,我肯定他们会再来,而且还会隆重的再来。”
对此,花静琬说不出的得意。
那日,得知王爷病重,沈博就猜出高家这么急的来接人是为冲喜,前往乔其县之前,沈博不光给她说了冲喜一事,又说王爷是个极好面子极有人情味的人,还说回到故里,王爷人虽没前来,却暗中差府上二公子给他送过几次信,除却叙旧,还让他有什么困难支会一声。
他向来清高气傲,自是回说一切安好。
因此,花静琬断定,草草接亲这事王爷不知情。
王爷不知情,迎亲的人回去,惊动王爷,岂有不隆重的来,世子岂有不来之理。
这个想法与沈博不谋而合。
只是,为了冲喜来接她过门,这让她心头极为不舒服。但看在高轩的地位以及人上,还有孝心上,她愿意不计较。
“看来,三妹你继承了爹爹的诸多优秀,你说你哥怎么就那样的笨?一点也不像爹。”
“嫂子!哥哥不是笨,他只是不多话,这样的男人实称,嫁得安心!”
“这倒也是,你看他像头牛一样,这家全靠他啦!”肖拈花美美一笑,“不过,三妹,这家以后全靠你了!”
花静琬一边摸发髻,一边暗想:这重担也太重,她小肩柔嫩,可担当不起!
沈家没有什么嫁妆,只给女儿购置了一套新衣与鞋子,但给高擎与王妃候氏两人备下一双布鞋,沈刘氏自制的胭脂还剩几盒,便也给了女儿做嫁妆。那诸多的礼物,沈家也没敢收,抬进院中,换了另一种花纹的喜盖又抬出,当是女儿的嫁妆。
临上花轿,嫁妆寒碜,又想起迎娶一波三折,沈刘氏哭成了泪人。
高轩是来了,也什么都做得周周到到,可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他不情愿这门婚事。
她拉住花静琬的手,悄悄叮嘱,到了王府不可无礼,不可记恨,别失礼仪,让人笑话沈家,万事要忍,学会呵哄人。
“娘!我知道!”
沈刘氏仍是不放心,又道:“娘看了,那世子外表傲着,却也是个心思玲珑内心良善之人,等日子长了,将心换心,他会对你好的。”
花静琬低睨着盖头下的那马蹄,那披红着绿的马上人就是高轩,她不用看,都知道那男子此刻如颗明珠一般放着光采,让人移不开目光,羞羞答答地道:“娘!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