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四闲坐着,花静琬便与高四闲聊起来。
大约二十来分钟,花静琬听得珠子相撞击打的清脆声音,她便扭头望去。
此时,那高六拨珠的手指快如幻影,粗看,他如同机械地重复着一个拨珠动作,细看,却又是不同。直看得花静琬两眼发光。心想,终日的依赖计算机,连小时学的珠算口诀都快忘了,这下没有计算机,怎么的也得好好温习一下珠算。
与高四又聊了会儿,高六便把拟写好的十来页王府这段时间所有支出的清单小心地呈给她。
不愧是账房先生,极短的时间每一笔账都算了出来。而其他的开销数与价钱花静琬不知道真假,但今日所见的物品所填之数是实数,心算了下,得数没错,也就把清单递给高四。
高四扶扶眼镜,开始拨珠验算。
他说他人老眼花,可那拨珠的手却一点也不含糊,娴熟如影,如高六差不多。
都是高手!花静琬在心里暗暗佩服。
珠子击打声停止,高四向花静琬揖一礼,唤了高六出去。却突然转过身来向花静琬要银库的钥匙。
花静琬一下子傻眼,没谁给她提给钥匙一事啊!
高四忙解释,说临时银库有两把锁,一把锁的钥匙他收着,另一把锁的钥匙却是高等收着。
“大管家没把钥匙给我啊!”
高四扶了扶眼镜,笑道:“想是高等事情太多,忘了。”
不知是真忘还是假忘!花静琬随后吩咐冬儿前去找高等要钥匙。
一个时辰后冬儿气喘吁吁回来,她边叨叨着说高等让她好找,边把手中的钥匙给花静琬,还说高等解释说忘了。
“今日他事是挺多,忘了也正常。”花静琬把钥匙给了高四,听着隔壁的开锁声,她开始回想之前所见的所有管事模样。
“胡子有两寸长有些上翘的是高八、脸圆得像蕃茄稍加白净些的是高十五、猪腰子脸年轻些的高十九……”嘀咕回想半天,总算是暂时先记住前三位。
高四取了银钱给高六,两人先后告辞出去。
高四与高六出去后,冬儿端了两碟点心进来,花静琬吃了些,浅呷口茶水,接着翻看书案上的账。
要重新学珠算,过眼的都是繁体字,看了会儿觉得账有问题的花静琬突然感觉接管府中事务就是自找苦吃。
悠悠闲闲做个世子妃不好,非得要接管什么府中事务!
看着厅内那些书架上边缘泛黄的账簿,花静琬是头昏眼花。恰好有一个字从来没见过的字不认识,也懒得费心思,软软地靠在书案上,手指着那字有气无力地望着冬儿,“冬儿!你认识这字吗?”
冬儿根本不认字,与范鳖正吃着一块点心的她愣了半晌,犹豫上前来,只瞧一眼,就皱着眉摇了摇头。
不用看范鳖了,他肯定也不认识。
心灰意冷的花静琬看了会儿,突然欣赏若狂地道:“前面这字是‘人’字,那这个‘蓡’字应该就是‘参’字。”
“对对对!‘人参’念得通!”冬儿眉眼一弯,只管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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