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拟的圣旨很快就传到了,齐堂作为庆王世子入了皇室族谱,三天之后由庆王妃代接印、册,正式封为庆王。
裴家上下一片喜气。
裴太夫人亲力亲为,张罗着让人将家里的红灯笼都挂起来,虽然京中遭了战乱,但是认祖归宗、封赏爵位这样的大事也不能马虎,家里能做到的都要做好。
裴思通看着忙碌的下人心中五味杂陈,他本来应该很高兴,可是心中却总有那么一点酸酸的,不得劲儿。
好像是谁将他的儿子抢走了一样。
裴思通趁着裴太夫人转头的功夫,伸出手擦了擦略有些湿润的眼角。
裴太夫人看在眼里,不禁哭笑不得,没想到儿子还有这样的时候。
等到裴思通情绪平稳下来,裴太夫人才道:“还有不少禁卫在门口,依我看琅华的院子里要多调配些信得过的下人,万一皇上反悔我们也不能束手待毙。”
裴思通眼睛一亮,没想到老娘这么大的年纪,还有这样争锋的心思,怪不得能养出他这样有远见有胆识的儿子:“娘,您说的都在理。”
几个人说着话去了屋子里。
裴太夫人脸上满是笑容:“也算是功夫不负有心人,难为你当年瞒着家里做出这样一件事来。”
裴思通脸一红:“都是儿子不好,儿子想着若是不说,家里就能少一分危险。”这种事自然越少人知道越好。
“我倒是没什么,”裴太夫人看向裴夫人,“受委屈的是你媳妇,这些年她听了不少的风言风语,却都压了下来,不论你做什么她都能相信,否则只怕不等你做成了事,家里就要炸开锅。”
裴思通知道这个道理。
裴夫人已经臊得低下头:“这有媳妇什么事,说到底在外面顶着的还是老爷。”
裴太夫人满意地望着儿子和媳妇:“好了,不说了,朝廷有没有说要怎么走礼仪,虽然庆王不在京城,但是该去争的咱们一个也不能少,皇上既然想着让庆王回京救驾,就要有些诚意,庆王府要还回来,庆王要风光大葬,还有最重要的一样,可不能出尔反尔等到庆王打退了宁王,皇上再拿什么某犯罪害庆王进了大牢。”
不等裴思通说话,裴太夫人就看过去:“若是这个你都做不到,你可就是前功尽弃了。”
裴思通连连点头:“娘,儿子明白。”
裴太夫人道:“真是不易啊,皇亲贵胄受了这么多年的苦,小小年纪就在外面打仗又单枪匹马去了广南西路,就算现在得了王爵,也不是承祖荫靠得是他自己,如今京城里这么多人都等着他来救,让所有人都知道他的身份,不为过吧?”
不为过。
裴思通道:“所以儿子在皇上面前也没有低头。”就算是皇上要杀了他,他也不会低头,他不能丢了庆王府的脸面。
“这就对了,”裴太夫人眼睛亮起来,“庆王是一定会回来的,也会打个胜仗,我们就在京中等着他。”
……
琅华喝了热汤躺在暖暖的被窝里,好好地睡了一觉,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却觉得哪里有些奇怪。
这种感觉很熟悉,但是她一时又想不起来。
“怎么了?”杭氏担心琅华天不亮就起了床,听到屋子里有动静立即过来查看,“是不是伤口又疼了?”
琅华摇摇头,黑亮的头发垂下来显得她更加瘦小而憔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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