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船上。
不足二人已然在此。船舱中,那黑脸船长望着大口饮水之二人道:
“尔等何方人士?怎得在海中飘荡?”
“唉!一眼难尽。”
不足怕朱匀一时不查将实情泄露,坏了自己埋名隐姓之事由,急忙接言道:
“吾等本小商贩,遭遇海盗,舟船损毁,侥幸逃了性命,落脚一座海岛上。那岛上树木众多,长势甚好。后吾二人伐木造筏,飘荡海上已然半年矣!今幸得大人解救,得以逃脱。吾二人上岸必当结草衔环以为报答。”
“汝等遇到洒家,真好运气!否则不明情况,再往北行,定然入北海绝地中。”
“北海绝地?”
“汝不闻北海绝地?”
“请教船长大人,吾等南地之人,北海绝地确乎未曾听闻。”
“北海绝地乃是古大陆周边至险之地!为航海客子心中阴曹地府之所在也。入此绝地绝然十死无生!北地海客闻此色变!自古至今亦不知有几多客子、渔夫入内,终不得出,死于此地也。”
“啊呀!险而又险也!纵然吾等木筏坚固,不遇大人舟船解救,入此绝地,亦然无可救药也。多谢船长大人!多谢船上水手大哥!”
不足二人诚恳道谢。
于是,不足与那朱匀随了此船而行。
不过又复一月有余,此名唤海龙号之大船停靠一座海港名唤乌鸡口者。船上水手大多下船进了此间海边港口城市。两两三三,结对而行。有下馆子吃酒者,入得赌场耍博者,去妓院者,去集市贩卖物品者。不足与朱匀谢了船长并船上相救之众水手,亦下了舟船。两人行入一座小酒馆中。不足于怀中小心摸出几钱纹银,要了两盘熟牛肉,打了两角烧酒,于近窗坐下默默享用。已然近两年无如此般享乐也。
“朱匀,此番下船大约汝便可回返防城家中了。某家身贫,无物可赠,此有纹银十余两,相助回返。”
不足将一个小皮袋丢给朱匀。
“金大哥,此是何意?难道大哥不想返回防城么?”
“某家独身,四海为家。及至此地,焉有不游之理?就此别理,此后相会只怕无期也。”
“大哥,小弟······”
那朱匀忽然垂泪。
“大哥,一路之上若非大哥照顾,小弟已然身死鱼腹矣!小弟心中已是感激不尽,又岂敢再纳大哥养命之钱财?”
“某家一人,一身好气力。随地打打短工,便有得饮、食。老弟莫要再推辞!”
“大哥!小弟······吾······”
“朱匀,告辞!”
不足言罢,付了酒钱下楼而去,再不回首。
那朱匀呆呆注视不足离去,双目泪光闪动。想起近两年相助漂泊,无数次救难于危难死亡时,不禁泪水奔流如注。
那不足此时复穿了一件青色长袍,从此海边城郭行处,向夕阳坠落处去了。
一年后。
朱匀之家中。朱匀语与其母道:
“便是此人,丑陋不可比拟,相救孩儿于危难之间。使孩儿能回返尽孝,照顾母亲。”
“好人!救了我儿!此后我定当日日念经,求菩萨保佑恩人长命百岁!”
后,朱匀行事再不怕危难,年五十时,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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