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复过得半月许,那不足渐渐有了好转。这一日正是黄昏刚入初夜,却然独自清醒了,横竖不得再入睡,便下了云床,蹒跚了行出门户,仰望远天悠远深沉,西边之夜色居然略略带了琉璃金色,一丝丝一缕缕金丝儿一般刷满了半边天空,似乎其幼时凡间常与嫦儿坐地观天是情景,便叹口气,一人小心往前边去了。有一条小溪潺潺,观之蜿蜿蜒蜒、曲曲折折流淌而去,一座小桥其上,若彩虹一般,虽则寻常,然而却乎有凡间质感,由不得令不足上了小桥,观诸远山黝黯,鸿鸟盘旋其上,有数樵哥般人物大约是劳作而归,身被金色晚霞,驾了云头悠然高歌,那不足观此忽然心间大生感慨,遂低吟道:
“樵哥唱山晚,
清风拥明月。
彩虹桥上思,
大日须得歇。
鸿鸟高飞尽,
燕雀倦入舍。
会当腾云时,
不悔慕夸父。”
“咯咯咯,汝真车夫耶?汝乃是儒生也!”
那不足吟罢,忽然一声轻笑,倒是惊扰了自家之思绪。那不足回头瞧视,却见一女修正对了自家行过来,遂无有面罩遮掩其貌,然确乎不甚清晰明了。
“小可吾足,果然古家车夫,唐突惊扰了女神,万勿怪罪!”
“嗯,晓得,晓得。汝乃是古家车夫!只是车夫之能忒也高深矣。”
“小可不知女神何意?”
“汝一手御马之能果然了得,居然算计周详。于无可能出脱身而走,小女子大生惊讶好奇呢!可否述说一二?”
“女神到底何人?怎得知悉吾等脱身之所历惊险耶?”
“小女子不过隐士中条之门下罢了,何曾有过机密?倒是先生,非但一身御马神通了得,便是为儒生之行亦是不错呢!汝却到底何人?追随了那古家纨绔古越何意?”
“呵呵呵,女神说笑了,某不过区区二度,为修为再上层楼,不得已拜入古家为奴,以期可以修的大神之尊位罢了。然女神已然三度神帝之修为。却仍这般神神叨叨。却然为何?”
“哼,小子,吾劝汝远些去,莫要再搅在古家纨绔之身侧为奴!否则汝定会死得难看!”
那女神言罢远去。不足本来入夜时分仙游。兴致甚好。然却遭了此女之打扰。忽然烦闷,渡步而回。
“啊也,车夫师弟。吾等四人候得汝老长时间了,便是为感激一番师弟救命之恩呢!”
“哪里?哪里?不敢当!哪里敢当的诸位师兄谢礼?”
那不足刚入得门户,忽然有大修微笑了行过来,握了其双手不丢。
“啊也,一得师兄大驾,小可有失远迎,万万恕罪!”
不足观其来人乃是熟识,忽然开颜笑了。
“汝当得!当得!”
其后三修亦是行过来,尽皆笑嘻嘻道。待得五修坐定,那不足道:
“诸位师兄如何脱身耶?”
“唉,当日吾等瞧得师弟驾驭车马逃窜而去,便施展了大能,尽力抵挡彼等一干大修,以便师弟可以顺利得脱。果然师弟不负所望,居然做到了!若非师弟,此时吾等四修恐已然遭了屠戮也。”
“啊也也,我说当时怎得追击之修众稀少,居然乃是师兄等之功劳!小可多谢四位师兄!”
那不足站起恭恭敬敬行了一礼。
“自家兄弟,何见外也?况且汝等一逃,彼等分了兵马往去,结果吾等亦是合力脱身而去呢!”
“啊也,诸位师兄受苦。”
“哪里!哪里!倒是师弟受了重伤,且护卫得少主安然,此大功劳啊!”
“哪里便是一人之功!若非四位师兄力敌彼等大修,分去了敌修战力,吾等此时却早玩完了!”
“嗯,却然如此!呵呵呵......”
那四修观得不足终是开窍,俱各笑眯眯对了不足哥长弟短寒暄个不住。又复半年许,那少主之大师姐忽然来访,不足慌得收拾房舍,尚未有整齐,那女修已是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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