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丹巴仙君砍着竹子,转眼数月过去。
嗷呜。
背后的怪异大熊嫌他砍竹子砍的太慢了,终于忍不住咆哮一声,一爪子把他拍到一边,又是一爪子拍在那竹子上。
卡擦,
坚硬无比,比仙君肉身都强一截的竹子轻易就断成两截。
丹巴仙君摔倒在一旁,顾不得狼狈气恼,他看着那大熊一爪的眼睛却亮了。
“那一爪……”丹巴仙君仿佛发现了新大陆。
这熊猫,会法门!?
……
外界,
如今已经是大明永乐年间。
金陵,一处大宅子中。
“求求夏二公子,求求夏老爷,一定要救救我家老爷。”一个衣衫朴素的小丫鬟跪在夏承宗和韩罗儿面前哀求着。
夏家如今更强盛了,不仅是在老家山西太原府,就是在北平,金陵,夏家也是大鳄般的家族,这一切只因为,夏家赌对了燕王!
而徐川的地位特殊,虽然不身在官场,朱棣对徐川的敬畏却是宛如神明,因为他深知,他能够成功,皆因为这个夏二公子,朱棣对夏锦的重视可想而知了。
近来夏二公子还时常进入宫中面见圣颜呢。
“你这丫头,倒是忠诚,不过关大人乃是逆贼九族之中,皇上必除,老夫也无能为力。”夏承宗摇头。
关稚儿嫁给的是铁弦,这位死守济南的建文忠臣前日才被押回金陵,朱棣判的是凌迟处死,诛灭九族。
关大人这个老丈人一家当然不会放过了。
金陵诏狱中。
关大人正在向铁弦破口大骂,全然忘了当初升官发达时对方给他带来的实惠。
关稚儿被关押在妇孺老小的牢房中,神色宁静,正和怀中的女童说着:“你父亲是铁骨铮铮的大英雄,谁都比不上他。”
也许,她年轻慕艾,喜欢过夏二公子那样的年轻俊杰,可是如今她心里唯一的男人,那就只有她夫君一人。
铁弦死,她也不独活。
一朝天子一朝臣,这人间百态,徐川神识尽收眼底。但就像一个旁观者,丹巴仙君已经解决了,他并不想多插手朝廷凡人的事。
这可能就是仙的心态吧。若他是凡人,或许会出手相救,可他凌驾于这个世界,出手那是笑话。
“我这前世一生,唯一所求便是父母安康,平安喜乐,这已经足够了。”徐川没想过让夏家参与到朝廷政治中。
权势富贵,皆是过眼云烟。
徐川这一天从皇宫中出来。
“帝王莲气快到十成了。”他面带笑容。
“文宁兄!”
远远的传来一道呼唤声。
徐川转头看去,只见一位身穿锦衣卫都指挥使官袍的官儿正快步走来。
“纪纲?”徐川看着面前这位,正是和他一起闯晋王府的纪纲。
“哈哈,果然是文宁兄,文宁兄,一别八载,文宁兄别来无恙啊。”纪纲热络的拉着徐川肩膀说着。
“还好。”徐川一笑。
他和纪纲走着,谈笑着这些年来的过往,纪纲是意气风发的,他之前功名无望,如今却是飞黄腾达,做上了锦衣卫的第一把交椅,永乐大帝对建文旧臣的大清洗中,纪纲挥舞屠刀,功劳不小,就是内阁大臣见了他都客客气气。
“文宁兄,放心,有机会,为兄一定会在圣上面前保举文宁兄一官半职。”宫门前分别,纪纲豪爽笑道。
徐川不置可否的一笑。
纪纲倒是没诓他,第二天就去朱棣面前请朱棣下旨让夏文宁到他麾下做一千户。可惜,朱棣听了只是摇头一笑,面色怪异看了他一眼就没多说了。
纪纲只道朱棣不喜徐川性子,也不再多说。
却不知,在朱棣心里,徐川那是什么人?那是神!是他能用的?
转眼间,又是大半年过去了。
这一天,徐川看着手上的两个帖子,一个是大皇子朱高炽送来的,一个是二皇子朱高煦送来,朱棣久不立太子,这两位皇子当然较起劲来了。
“夫君,小妹今日见我,虽然没有明说,可我哪听不明白,她是想让夫君你帮帮二皇子。”韩罗儿也年仅三十了,更加雍容,给徐川敲打着腿道。
徐川放下手中的帖子,道:“夫人觉得,二皇子能成为好皇帝吗?”
“啊?”韩罗儿面露惶恐,这话她怎么敢随便说。
“太子,国之储君,未来的一国之主,何等重要,皇上心中自然有谱,哪里能当做家里事去管。”徐川摆手,他只是一个过客,怎么会插手这等事。
知夫莫若妻,韩罗儿马上不多说了。
……
转眼,又是六年过去。
这一天,徐川带着已经十五岁的夏衍从街边吃了小吃回来。
“嗯,帝王莲气已经收集够十成,只要这元神一回归,就可融合到帝莲中。”徐川心中想着。
“文宁!”街边一道呼唤声传来。
徐川和儿子夏衍回头望去。只见街对面一人鲜衣怒马,身后跟着八位大汉,皆是锦衣骏马,好不威风。
“纪大人。”徐川一笑,他不行礼,纪纲却不觉得什么。
“又见文宁你了,刚刚我才送了舍妹,没想到转头就见到文宁你。”纪纲笑道。
“小姑?”夏衍眨眼。
徐川脸上的笑容收敛。
汉王朱高煦争嫡失败,被朱棣打发到了山东乐安州,夏玉禾也跟去了,只是走时没打一声招呼,显然还怨他没帮二公子。
纪纲说了两句,带着八大金刚走了。
夏衍忍不住道:“爹,那是谁,好威风啊。”
徐川笑了笑,拍了拍儿子的肩膀道:“那人倒是有志气,也有本事,可惜太骚包了,你可别学他。”
时光飞逝,转眼十年过去了。
这一天,徐川带着更加俊郎不凡的儿子来到德胜门前,这一天,是永乐大钟铸造的日子,此钟试铸,可是难得一见的盛世,可路过街头的时候,却见远处一群东厂番子正压着众多犯人走过街头,领头的囚车上关着一身赤色囚服,形容落魄的官儿。
“啊,是那位纪大人,听说皇上判他十大罪,凌迟处死呢。”夏衍低声惊诧,他感觉过去没见过这位纪大人,此刻却觉得有些眼熟。
徐川默默看着。
远处囚车上的纪纲心有所觉,转动被太阳晒得有些花的眼珠,看向街边,一眼看到了那一道身影。
“文宁兄。”
依稀间,他仿佛回到了二十年前那个夜晚。
“纪兄,好走。”徐川拱手。
纪纲眼角有泪落下。
这一年,为永乐十四年。
夏锦已经年逾四旬。
这一晚,徐川正睡在塌上,他突然睁开眼眸。
“嗯?”
嗡。
周围天地仿佛在震颤,徐川的眼前一切都在扭曲虚幻,徐川凛然。
他明白,元神劫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