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你陪我喝,行不?”秋桐突然说。
“行啊,可是,这火车上好像没有白酒吧?”我说。
秋桐笑了下,接着爬上上铺,到行李架上打开自己的行李箱,摸索了半天,下来,手里多了一瓶北京二锅头,还有两个牛肉罐头。
“呵呵……看,这不是?”秋桐摇晃了下手里的东西,得意地笑着:“这是我准备带给云朵爸爸的,好几瓶呢,咱们偷偷享用一瓶吧!反正云朵爸爸看不到,不知道。”
我笑了:“好!”
于是,我把菜肴在茶几上铺开,打开白酒,倒上,和秋桐开始对饮。
在这样的环境里和秋桐一起喝酒,我的心里觉得怪怪的,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喝了几口之后,秋桐突然说:“易克,那天你和阿珠在一起,在日本料理店门口,李顺很不礼貌,我代他向你和阿珠道歉。”
我忙说:“没事,没事,秋总你别介意,我早就忘记了。”
“你忘记了我可没忘,第一次见阿珠,就让她看到这些,我都觉得很无地自容了。”秋桐说:“等以后有机会再见到阿珠,我要当面向她道歉!”
我说:“不用,秋总,你太客气了。”
秋桐沉默了一下,把玩着手里的酒杯,一会儿看着我说:“易克,阿珠真漂亮,气质还那么好,工作也很不错,而且,我看的出,她对你挺好的,你可要珍惜啊,我觉得你们在一起,很般配。”
我想,此刻,秋桐心里想的一定不止这些,她一定会觉得不可思议,一个洗脚的小伙计怎么能和美丽的空姐在一起,一个高贵儒的空姐怎么会看上一个洗脚的小师傅。她口里说很般配,说不定心里会觉得我这个癞蛤蟆吃上了天鹅肉。当然,这些话她是不会说出来的。
或者,如果她真的以为我和海珠很般配,那她就一定不再把我当成一个洗脚的伙计,她开始对我的真实身份有了怀疑,对我故意隐藏或者潜伏的能力开始觉察高看。
我倒宁愿她觉得我和海珠不般配。
我说:“秋总,你想多了,阿珠是我朋友的妹妹,我只是把她当做自己妹妹来看的!”
显然,我这话说的很心不由衷,因为我自己觉得这话都很虚,没有底气。
我的心虚当然逃不过聪慧的秋桐的眼睛,秋桐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半真半假地说:“哦……是吗?易克,果真如你所言,你把阿珠当妹妹看,可是,我却分明从阿珠的眼里看到,她看你好像不是一般哥哥的眼神哦,呵呵……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也不小了,谈恋爱这事,还用掖着藏着吗?”
秋桐的话说的当然正确,如果在别人面前,我会承认我和阿珠的关系,可是,在这个浮生若梦的现实版面前,我却不由自主不想不敢不愿意承认了。
秋桐这时的脸色有些微红,看起来格外动人。
“说真的,易克,我很喜欢阿珠,没见面通电话的时候就开始喜欢她,见了她之后,更加喜欢她了,她是那么温柔善良美丽有气质有修养的一个女孩,这样的好女孩,你真的要好好珍惜,不要错过……人这一辈子,遇到一个相知相交的知己,难啊,不容易。”秋桐的声音里带着微微的酒气。
我没有说话,想起了那晚和海珠的差点鱼水之欢,不由心跳加剧,又不由想起海珠和我说的那些话,看着面前的秋桐,想着虚幻里的浮生若梦,心里顿感分外纠结……
这时,秋桐也不说话了,沉默地看着手里的酒杯,眼神变得又怅怅起来,还有几分忧郁……
卧铺车厢内很静,只有火车发出的“咔嚓咔嚓”声在有节奏地响着。
看看车厢外,风雪依旧在肆虐,雪花扑打着窗户玻璃,很快化成一道道水痕。
车厢内似乎越来越热,我脱了外套。
秋桐似乎也觉得热了,也脱了外套。
此时的秋桐,穿着一件淡蓝的的羊绒衫,上身的线条毕露,修长白皙的脖颈下面,是丰满高耸的胸脯,离我只有不到一米的距离,我看了一眼,心跳加剧,额头不由冒出汗来。
这是秋桐,更是浮生若梦,是我的梦中女神,是我虚幻世界最亲近的知己,是称呼我“客客”的若梦啊。
此刻,她就在我的眼前,和我近在咫尺,假如不曾有现实的存在,假如她知道我是客客,假如我和她都永远活在虚幻里,此刻,我要是将她揽到怀中,她一定不会拒绝的……
假若我真的能够拥有秋桐,那么,这世间所有的女子在我的脑海里都会荡然无存,都会成为一粒尘埃。
我痴痴地想着,呼吸不禁急促起来。
这时,秋桐似乎不经意地抬头看了我一眼,我的心里陡然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