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儿继续说:“有时候,你被人误解,你不想争辩,所以选择沉默。本来就不是所有的人都得了解你,因此不必对全世界喊话。生命中往往有连舒伯特都无言以对的时刻,毕竟不是所有的是非都能条列清楚,甚至可能根本没有真正的是与非。那么,不想说话,就不说吧,在多说无益的时候,也许沉默就是最好的解释……
“如果,有一天,我变得更冷漠了,请记得,我曾经要人陪的时候你却不在我身边……如果,有一天,我变得目中无人了,请记得,曾经也没有人把我放在心里……如果,有一天,我不再温柔了,请记得,曾经有多少人包括你在内如何残酷地伤过我的心……如果,有一天,我不在这个世界了,请记得,曾经有一个女人一直深深地爱着你甘愿为你付出一切。”
说到这里,冬儿的声音突然哽咽住了,眼圈又开始发红。
听着冬儿的这些话,我的心里在涌起伤感的同时,又涌起一阵惊惧和不安……
冬儿缓缓站起来,带着幽怨而伤感的目光看了我一眼,然后慢慢就往外走,边喃喃道:“人生就是这样,说着说着就变了,听着听着就倦了,看着看着就厌了,跟着跟着就慢了,走着走着就散了,爱着爱着就淡了,想着想着就算了……时间消磨着情感和记忆,温柔的,凌厉的……倏忽间,风物换了;眨眼间,人也变了……”
冬儿的声音低了下去,也走到了门口,打开门,径自走了。
我怔怔地坐在那里发呆,发了好久的呆……
再次感觉,此时的冬儿已经不是从前那样简单,或许是经历让她在不断成熟起来。
而这经历,很大一部分是因为我带给她的,不管她是被动还是主动接受。
想起一句话:没有人能一路单纯到底,但要记住,别忘了最初的自己。
第二天,一场大雾笼罩了整个星海,能见度不到100米。
中午的时候接到夏季的电话,告诉我说明天集团有海外客户要接待洽谈重要商业合作事宜,他不能和我们一起去宁州参加婚礼了。夏季的口气听起来很遗憾,同时又表示歉意。我表示了充分的理解,说回来单独请他喝酒。
然后我去秋桐办公室告诉了她,秋桐马上把夏季的机票退了。
“今天这大雾……不知道下午还能不能飞。”秋桐有些焦虑而又无奈地看着窗外说。
我心里也没底。
“希望到下午大雾能散去。”秋桐又说。
“但愿吧。”我说。
到下午的时候,大雾还没有散去,秋桐打电话问了机场,得知根据气象部门的预报,大雾今晚也不会散,所以下午到晚上星海机场出发的航班全部取消了。
秋桐变得十分焦虑,我心里也不由着急起来,做了,这是要耽误事啊。
秋桐继续和机场联系,忙乎了半天告诉我说气象部门说下半夜有一股寒流抵达星海,到时候大风会吹散浓雾,估计明天一早起飞没问题。
我稍微松了口气。
秋桐当即将机票改签为明天最早的一个航班,六点十分飞宁州的。
“婚礼在上午十点多举行,六点多的飞机到宁州也不过8点,来得及!”我说。
“时间搞得太紧张了,实在该让你提前几天先回去的。”秋桐有些后悔地说。
“没事,不耽误事就行!”我说。
“希望气象预报是准确的,但愿老天能帮忙啊……”秋桐带着祈祷的口气说。
我然后给海珠打了电话把情况说了下,海珠虽然很不开心,但也无可奈何只能接受。
秋桐同时把飞机改签的情况告知了海峰云朵和四哥老黎。
“好事多磨,明天早上大雾一定会散去的,一定会的!”秋桐对我说。
我呵呵笑了下,又想起昨晚和冬儿的一番谈话,看着眼前的秋桐,突然心里有些空荡荡。
当天夜里,我正在宿舍睡觉,半夜时分,手机突然响了。
迷迷糊糊接通电话:“喂,哪位?”
“是我……”电话里传来秦璐低沉的声音。
“哦……秦璐……这么晚了,有事吗?”我边说边看了下表,凌晨一点了。
秦璐没有说话。
“你在哪里?”我坐起来。
“北方大厦!”秦璐说。
“你在哪里干嘛?”我说。
“我住在这里的。”秦璐的声音有些混沌。
秦璐又跑到酒店去开房间住了,有钱人啊,动不动就到酒店开房。
“不在自己家里住,跑酒店干嘛?”我说。
“宿舍的暖气坏了,太冷,就到酒店来住了!”秦璐说。
“哦,怎么这么晚还不睡呢?”我说。
“我在房间里喝酒,越喝越睡不着。”秦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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