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渺小起来。
“小路的思维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够负载得起的。它首先不是捷径,因为捷径容易使人变得懒惰;其次它不是你熟悉的路径,因为你熟悉的路线别人也一样会用其他的方式得到;它应该是一种创造应该是由一种逆向思维穿越我们从未料想到的轨道。”秋桐的话又在我耳边回响。
我看着秋桐,说:“不管是行为的小路还是思维的小路,或许对现在的我来说,都正是在路上。”
“这未必是坏事,或许正是一次机遇!”秋桐说。
看着秋桐充满期待的目光,我不由深深点了点头。
我和秋桐继续喝酒,秋桐的脸色微微有些红了起来,略微带了一些酒意。
秋桐看着窗外萧瑟的冬天,喃喃地说:“看,这就是自然……我们就在自然之中,就在自然的边缘,自然,永远是最美丽的一道风景线。”
“现在的自然,是萧条的,是败落的!”我说。
秋桐轻轻摇摇头:“不,自然,任何时候的自然,都是万物最美的姿态。”
我一时听不懂秋桐这话的意思。
秋桐看着窗外,目光有些发怔,一会儿轻声说:“自然地走,自然地忘,不牵强。自然,永远是万物最美的姿态……生命的节拍,不要太快,太快易疲惫;不要太慢,太慢是蹉跎。随着岁月,如溪水般自然地流淌,到一处,看一处风景。不需要太多渴望,心若向往,就前行;感觉疲惫,就小憩。心灵走过的地方,无怨,无悔,无彷徨。毕竟,对错得失都是一种独特的美丽。”
秋桐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渐渐听不到了。
看着秋桐美丽而略带伤感的表情,我的心里起起落落……
一瓶白酒被我和秋桐喝光了。
酒喝完了,我该启程了。
冬日的斜阳挂在西南方的天空,阳光有气无力地懒懒地照射着荒凉的大山。
背起行囊,我和秋桐还有四哥告别,然后大步走向大山深处……
走到一个山头,我回头看去,秋桐还远远地站在原地,看着我的方向。
冬日阳光下的秋桐的身影,显得十分孤单而寂寞。
我的心里突然涌出巨大的伤感和凄凉,还有无比的疼怜和眷恋……
回过头,仰望无尽的苍穹里那倾斜的冬日的太阳,突然感觉阳光有些刺眼。
我低头揉揉眼睛。
路在前方,虽然是小路,但我必须要走下去。
在生活基地的日子是艰苦而枯燥而无味的。
基地的生活设施很简陋,这里没有网络没有有线电视没有酒吧没有咖啡厅没有茶馆没有暖气,白天还好过,可以和那些鸡鸭猪狗作伴,可以和基地的职工聊天谈话,晚上最难熬,唯一的娱乐是躺在清冷冰冷的床板上,盖上两床厚棉被,孤孤单单看电视里寥寥无几的几个节目。
最糟糕的是无法洗澡,白天干活一身臭汗,洗澡要到离这里十几公里的一个镇上去,那里有个公共浴池。
我只去过一次那浴池,一进门,在充满酸馊味道的蒸汽里看到漂着灰垢的池水,当即就掉头跑了回来。
没办法,我就自己烧水洗澡,虽然这样会很冷,但起码能干净点。
到基地后,我只见到了主任和干活的工人,没有看到各位副主任,当然也包括没有见到苏定国。
“这里干活有工人,各位主任都是总部来的,身子娇贵,哪里受地了这里的苦,留不住,也没什么事情干,呆不了几天就都回城了,忙各自的事情去了……隔三差五遇上领导来视察的时候来一趟,领导一走,他们打个招呼就又不见了……也就是我整天在这里和工人一起共甘共苦,辛辛苦苦为集团干部职工提供后勤供给和节日福利。”主任对我说,既像是发牢骚又像是在表功。
听了他的话,我没有说什么,只是笑笑。
“易主任如果受不了这里的苦,回城里去住也无妨的,现在是冬季了,活很少了,这些活工人都能干得了,不用整天在这里煎熬受罪……如果遇到领导来视察需要回来,我会提前给各位打个招呼的。”主任又说。
我还是笑笑,没有说话。
主任看我一直不说话,表情有些困惑,似乎还有几分不悦。
似乎,他对我在这里常住是不欢迎的。
看他这副表情,我说:“主任,我刚来,要好好表现下,不能立马就拔腿溜人啊,这样影响很不好的哦……”
主任似乎从我的话里听出了什么,笑了下,然后就走了。
我其实一时是不想回城的,我想在这里清静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