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快速做好了鸡蛋面,老三一阵狼吞虎咽,吃的干干净净,然后满意地抹了抹嘴唇,点燃一颗烟,看看四周:“咦你老婆呢?”
操,这鸟人这会才想起晴儿。
我说:“都回老家了,我明天也要回去过年的,你再晚来半天,就见不到我了……说,为什么不提前给我打个电话说一声?”
老三说:“我坐长途卧铺车回来的,大哥大没电了,没法给你说啊,哈哈……”
我说:“不是说在苍南柳月家过年吗,怎么又回来了?怎么就你自己呢?兰姐呢?”
老三说:“哎我自己回来的,兰姐没回来,我回来是想偷下家里,过年了,心里放不下啊,也想爹娘……”
我说:“你不怕被抓住你跑不了了?”
老三说:“哎偷偷的吧……看一眼家里,然后就走,这样心里也安稳一些……不然,在外面,心里总觉得是个事,睡不好觉,吃不下饭……”
我说:“什么时候去?”
老三说:“这就去,晚上正好隐蔽,不被人发现!”
我说:“好,我开我办公室的车拉你去吧……”
老三说:“牛逼,有专车了?”
我说:“不是,新闻部公用的,领导特别照顾新闻部的,过年了,驾驶员先回家了,我自己开着的……”
老三说:“走,这就出发!”老三显得有些迫不及待。
我找了一个带帽子的羽绒服给老三穿上,又用围脖围好,让老三的眼睛露在外面,其他地方遮掩住。然后开车拉着老三去他老家。
到了村外,山村一片寂静,灯火点点,看不到什么人。
我将车停下,和老三一起悄悄下车,两人穿着厚厚的棉衣,只露出两只眼睛,在漆黑夜色的掩护下,直奔老三家。
接近老三家的时候,看到他家的院门正敞开着,堂屋里正亮着灯,门也开着,老三的哥哥和嫂子正进进出出,在厨房和堂屋之间穿梭,一股很想的肉丸子味道和肉香飘过来。家里正在炸年货。
我和老三走到大门口,将身体隐藏在黑暗处,往堂屋里看,老三的爹娘正围坐在炉火旁,他爹正低头抽烟,他娘正在剁馅子。
一会儿,老三他爹叹了口气,接着,她娘就抹眼泪。
我扭头看了看老三,他正出神地看着堂屋里的爹娘,眼睛亮晶晶的。
看了许久,我的浑身都冻透了。老三还是在那里一动不动,凝视着自己的爹娘。
我伸手到嘴边哈了哈热气,老三这时身体动了下,接着轻轻地叹了口气。
然后,老三在家门口跪下来,规规矩矩地磕了三个头。
接着,老三站起来,对我做了一个手势,我会意,和老三一起在夜色里快速离去。
回去的路上,老三一颗接一颗的抽烟,沉默不语。我也不说话,只管开车。
到了江海,看见了城市璀璨的灯火,老三这才重重地出了口气,然后说:“今晚我住你家,明天下午我跟着柳建国和柳月姐一起回南方……”
明天柳月要和我一起去我家,看来老三也知道了,他和柳月一定是早就联系好了。
路上,老三到熟食店买了一些下酒菜,对我说:“晚上没事,咱哥儿们喝一气!好好拉拉呱!”
到了我家,我开了一瓶白酒,找了两个茶碗,和老三端着茶碗喝起来。
边喝边聊,老三把自己和兰姐去南方后的情况简单说了下,又说到现在的工作。
我说:“做报业广告,你感受如何?好不好做?”
老三吸了一口烟,说:“只要下了功夫,就好做,不肯出力,就不好做,我对报业广告其实接触也不深的,但是,广告业是有通性的,不懂的我就学,不会的我就问,加上以前积淀的那些东西,现在算是上路了,算是一个合格的党报报业广告公司老总了……”
我说:“做党报广告,和做其他类型的报纸广告差别大不大?”
老三说:“温州报业的广告公司,是将党报和生活类报纸的广告业务综合进行管理的,我是既负责党报的广告业务,又负责生活类报纸的广告业务,相比之下,党报广告是比较难做的,这是党报的性质决定的,老百姓都爱看生活类的晚报,不爱看整天充满说教的党报……”
我说:“那你党报这一块做的咋样?”
老三说:“呵呵……开始不行,找不到路子,现在好了,摸索到路子了,广告业务走上快车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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