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最后,她只得用嘴咬开瓶盖,胡乱倒了许多在嘴里,就着口中的鲜血将药丸咽了下去。
药效还未发挥作用,她仰着头,喘息着,身子靠在石墙缓了一小会,身体的疼痛慢慢得到了缓解,力气也恢复了许多。
可这远远还不够!这点力气根本不足以让她解决门外的男子。
她从袖口处拔出一根银针,找准身上的某一处穴位,狠狠扎了进去。
一股刺痛瞬间袭遍全身,她死死咬唇隐忍着,额间也被逼出了一层冷汗。
可很快,那股刺痛感迅速消散,连同身上的疼痛也没有了,身体仿佛前所未有的轻松……
“好了没有?你快点!别磨磨蹭蹭的!”
密室外,黑衣男子似是等得不耐,眼下已经开始催促了。
凌雪眉眼一片冰冷,她扶着墙壁,艰难地站起身,借着微弱的烛光,目光环顾四周,迅速从墙上挑了件趁手的利器握在手里。
良久没听见里面的动静,黑衣男子终于失去了耐心。
石门缓缓打开,黑衣男子站在门口往里面张望。
密室里漆黑一片,烛台上的油灯不知何时熄灭的。
黑衣男子什么也看不清,只隐隐看见角落里,似躺着一个人。
黑衣男子并没有过多怀疑,只当他是玩过了头,忘了时辰,至今还沉迷在温柔乡里。
想到这,男子不由怒骂道:“你他妈玩够了没有?这么久还不出来!我还以为你死在里面了!”
见里面没有回应,黑衣男子这才抬脚走了进去,道:“你他妈是死人啊?怎么不说话?”
怎料,里面的人依旧没有回话,空气中忽然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黑衣男子终于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他拔出腰间长剑,神色警惕地走了进去。
刚走进密室,一道身影忽然出现在自己身后。
黑衣男子迅速转过身,只见一道寒光闪过,男子只觉脖间一凉,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凌雪神色冷冽地站在男子身前,手中紧握的匕首锋利无比,此刻已然沾染了血气。
“哐当。”
手中的长剑应声落地,男子也缓缓倒在了凌雪身前。
凌雪没有犹豫,迅速蹲下身,解下男子身上的外袍穿在了自己身上。
魏旭忠在这暗牢里养了许多死士,凌雪注意到这些死士通常都是身穿黑袍,脸上皆带着铁皮面具。
想必是在执行任务时,不能以真面目示人。
这正好给了她逃跑的机会。
她在黑衣男子身上一阵搜寻,果真在他怀中找到一张铁皮面具。
密室外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似有一大批人往这里逼近。
凌雪不做迟疑,立刻将面具戴在了脸上。
她走出密室,镇定地按下机关,将密室的石门关上,顺便也掩盖了里面的两具尸体。
做完这一切,一大批死士杀气腾腾地朝她快步走来。
凌雪神色一变,藏在袖中的匕首赫然紧握。
然而,他们却并未理会她,而是快速越过她,朝着另一个方向逼近。
凌雪转身一看,只见一道熟悉的身影浑身散发着肃杀之气,一步步从石阶上走了下来。
凌雪猛地睁大眸子,一脸不可置信。
来人竟是墨邪!
此时的墨邪浑身浴血,一张白净的脸亦是溅满了血渍,衬得他犹如行走在人世间的厉鬼阎罗。
他一只手提着剑,另一只手提着一个血淋淋的人头,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一众死士,道:“我不想与你们动手!我来是要带走一人!”
看着眼前的墨邪,众人面面相觑。
他们没想到墨邪还能活着出现在这里!
据他们所知,墨邪身受重伤,侯爷特意派了死士中最有实力的白虎前去清理门户!
可如今,墨邪竟还能站在众人面前,甚至还反杀了白虎!
死士们都知清楚墨邪的实力。
当初,他从一众死士中脱颖而出,深得侯爷的器重,若不是在执行任务中犯下大忌,也断然不会被侯爷逐出府门。
墨邪将白虎的首级丢在众人面前,冷声道:“郡主在何处?”
站在不远处的凌雪一时也不敢说话,若她暴露了身份,只怕会成为他的负担。
为今之计,凌雪只得静观其变,寻到合适的机会带着墨邪一起逃出去!
为首的死士道:“墨邪!你当真要与侯爷作对?你可知是何下场?”
墨邪仍旧重复着一句话,道:“放了郡主,一切后果,我愿一力承担!”
另一男子道:“你我同为死士,应该明白,无论如何今日都不能让你带走她!”
“墨邪!你别让我们为难!”
凌雪再次震住。
她竟不知,墨邪的真实身份,竟是魏府死士!
昔日的疑团瞬间解开。
难怪他武功这么高,身体更是异于常人,原是在这样一个残酷的环境中长大……
凌雪眼神复杂的看向墨邪。
墨邪仿佛感应到了什么,抬眸与她对视。
两人目光交汇,墨邪似乎认出了她。
他飞身而下,身形如鬼魅般穿梭在众人之间。
一瞬间,剑光闪烁,他手持长剑与一众死士相互厮杀。
他剑法流畅,身形矫健,下手更是狠厉,刀刀取人性命。
眼前的死士与他根本不在一个级别,更不是他的对手。
刀剑相交,发出刺耳的撞击声,无数死士应声倒地,鲜血溅了他满身,他浑然不知疲惫,只无情的挥舞着刀剑,似要将所有人斩杀于剑下!
凌雪远远看着这一切,一颗心不由为他揪紧。
她想到他满身伤痕未愈,即便武功再高,若再这么耗下去,恐怕会对他不利!
她想做些什么,却发现自己无能为力。
若他只身逃走兴许还能捡回一条命,可看如今这局势,他早已无法脱身。
而她唯一可以逃出去的出路也被他们死死堵住。
正当这时,一阵破风声从背后袭来,一记重鞭如雷霆般落下,狠狠抽在墨邪后背。
一瞬间,鲜血四溅,皮肤被撕裂,墨邪闷哼一声,身体不由前倾,嘴里也抑制不住溢出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