粥。
她的眼圈有点泛酸。
篱笆墙挡不住人。
谁家有啥事,都看得一清二楚。
“大哥!”
顾秋语走进院子,手中拎着一包油纸包好的鸡蛋糕。
看看这小树枝搭起来的篱笆墙,又矮又漏光,一点儿也挡不住院子里的秘密。
她还没走进来,就看到他们一家的日常午饭。
哎!
院子里还挖了一个大坑,方方正正的,空空的,不知干啥用的。
周老四,大名,周石锁。
前边的周老大,周老二,周老三早夭了。
父母早死!
他大伯就是周河生。
周老四是周河生的亲侄子。
周老四一看是下午的贵客,连忙把粥碗递给地上的孩子:
“你们喝吧。”
他起身,迎了两步,把手使劲在衣服搓了搓,拘紧的说:
“你们怎么来了?”
“大哥,我们过来就是谢谢你。”顾秋语看了眼喝粥的孩子,正盯着她手中提的油纸,大约一眼就能看出是吃的来。
顾秋语看了眼身后的铁栓,她把油纸包给了铁栓说:
“去吧,给弟弟们,一人分一块!”
周老四一看,伸手赶紧阻止:
“老乡,别,这么金贵,我们吃不起!”
他不傻。
这油纸包里肯定是好吃的。
这么贵重,估计是他们想打听点淋水沟的事情。
如果办不了,不是白吃人家的么。
顾秋语一笑,看了眼周老四脸上的忧虑,说:
“大哥,刚才是你给我们提供了这方面的信息,不然,我还不知道要找大队长呢!再说这些东西是给娃娃们的见面礼,不是给你的,你就别推辞了。”
陆明川看了眼周老四家的情况,眸光也有几分沉重。
日子真难!
陆青在院外边看着拖拉机,从怀里掏出饼子继续啃。
人家都这样说了,周老四没再阻止,扫了眼两边的篱笆墙,朝铁栓挥了挥手:
“回屋里吃吧!”
顾秋语看了一眼,听到周老四家有动静的隔壁两户人家,隔着篱笆墙,死死的瞅着那个油纸包。
铁栓见了,立刻扯着两个弟弟进屋分吃的了。
两边邻居:“……”
顾秋语一笑,问:
“大哥,不请我们进屋聊聊吗?”
邻居们有点后悔,他们也想告诉有钱的外乡人点事情啊。
可是他们大伯不是淋水沟的大队长啊!
眼红的邻居们趴着篱笆,一脸羡慕的看着周老四家。
今天,周老四家走了狗屎运!
进了屋子,周老四对他婆娘说:
“给客人们倒杯水!”
“当……当家的,没水了!就剩……点水,我熬了一碗锅。”
周老四婆娘很窘的理了理头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脸红了。
脖子也跟着红了。
她看到了顾秋语,一眼就惊为天人。
这姑娘真好看!
像朵花一样,又水灵,又明亮。
后面跟着的男人也俊,十里八乡,她还没看到过这么好看的年轻后生。
真好看的一对啊!
周老四扯了扯嘴角,扭头说:
“对不起,家里没水了!”
他侧身,请顾秋语和陆明川进屋去炕上坐。
陆明川直接脱鞋上炕,盘腿坐下来。
顾秋语坐在炕沿,坐在了陆明川的下首。
“大哥,我想问问,村里有树苗,为啥不让卖?”顾秋语上来掏出五瓶撕了包装的矿泉水,推向了周老四的方向。
看来陆建海给她的功课补足了,这里太缺水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
有水估计也能让村民推推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