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怎么这么糊涂,惹她干啥?”
贾玉珍气坏了,她梗着脖子说:
“娘,人家都欺负到咱脖子上了,连反抗都不反抗,你咋这么怂?”
“我怂?”
“我刚从派出所装病出来,可不想再去了!”
“那公安天天教育我,到现在,我的脑瓜子都是嗡嗡嗡的!”
“就让我在一间小屋里呆着,哪儿也不能去,我在那里都快憋死了,”
“我怕了,你想去,去吧,我不拦你!”说完,史珍香居然作势就要把院门打开。
这回,
贾玉珍真愣了:
“你被关了?”
“嗯。”史珍香巴拉巴拉说了一大通,最后扯到小儿子的亲事上。
“我想让姓顾的赔你大姐钱,结果钱没要着,反倒是我被抓进去了。”
“就是那个小浪蹄子和大队长干的。”
“你可千万别惹事了,你弟弟娶不娶得上媳妇,就靠你了!”
贾玉珍气坏了,没想到家里,还有这么糟心的事儿。
要不是自己出事,
她一分钟都不想呆在这里。
她脸色难看,几步走进屋子,把包袱往炕上一扔:
“四强娶媳妇,为啥靠我,你当娘的就不能给儿子攒娶媳妇本儿!”
“四强大姐死了,当然得靠你!”
史珍香爬上炕,把被子拽过来,盖上自己的腿,看了眼苏俏:
“丫头片子,出去,我和你妈有正事!”
苏俏赶紧溜走。
不过,待她回到知青院里的时候,就看到傅秋语拿着空碗走了。
气得,她一跺脚,进去喝糊糊去了。
怪不得,她奶奶说她妈是搅家精,还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搅家精!
把自己的青菜都搅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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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珍香问贾玉珍:
“大梅到底咋死的?”
贾玉珍想了想,说:
“被顾建国打死的,好多化肥厂的邻居们都能作证,说听到大梅叫了!”
“叫声老惨了!”
史珍香撇撇嘴,双手拍拍炕,挤挤眼睛:
“我那苦命的大梅啊!”
贾玉珍看了眼史珍香那装模作样的表情,就厌恶极了:
“少来吧,你若真有心,咋不去合城看看她,就知道跟我俩要钱!”
史珍香一听,立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嗷的一声:
“你不想想,当初,要不是我让你进城,你还在乡下当泥腿子呢!”
“要不是我,大梅也当不上副厂长的夫人!”
贾玉珍一听这个,态度立刻软和下来,憋着气,双手揽上史珍香的胳膊说:
“娘,我现在心情不好受,就怕我给家里倒腾东西的事情不好弄,我到时丢了工作,哪能弄钱弄布给你们?”
“我真丢了工作,哪能闲钱帮四强娶媳妇?”
史珍香看到闺女听话了,就不再揭咕以前的事儿了,说:
“你四弟娶媳妇,你咋也得准备三转一响,听到没?剩下的钱我掏。”她炕柜里还有钱,够彩礼了。
听老娘狮子大开口,贾玉珍鼻子差一点气歪了。
三转一响,说得轻巧!
甭说这些东西,得花个几百块。
就是有票都不好弄到!
还得有路子才能买到!
但,现在,她不想和她娘吵吵。
过些天,她回合城去了,爱咋咋滴,反正又不是自己儿子娶媳妇!
“听到了。”贾玉珍假笑,阴奉阳违。
“行了,这两天咱家倒霉,又是掉茅坑,又是没工作的。”
“改天,我得找个半仙来看看,咱家得罪了哪一路神仙!”
“娘,这是封建迷信!”
“闭上你嘴!”
吃完晚饭,
贾玉珍被史珍香撵到别的屋睡觉,她非常郑重的打开了炕柜,然后就摸。
没摸到!
又伸胳膊摸了一下!
还是没摸到!
史珍香心突突的跳,赶紧把桌上的煤油灯拿过来,照亮炕柜里面。
结果啥也没有。
连手绢也没有!
懵了一下,她就把炕柜里的东西全倒腾出来,又找了一遍!
结果,还是没有手绢!
就是那个熟悉的味道,都没了!
啊!
她嗷的一声尖叫!
“天杀的,哪个黑心肝的偷了我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