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白色的大地上,令人生厌的狂风自西方而来,揣携着风暴中混杂着无数冰冷的冰霜,或是卷起飞沙走石。
天地元气也在虚空中躁动不安,任何修士都能够感受到此间天地中蕴含的一股狂暴的怒意。
这是尸骨道所在的位面空间,这里的大地长期被尸毒阴秽之气所污染,四面八方都堆着累累骸骨堆成的小山,偶尔能够看到一些地面都呈现出来了腐烂,腥臭的味道。
唰唰唰!
数道身影飞速移动,这是三道身影,其中一人正是司徒浩星,他与另外两人结伴同行,在尸骨道中暗中行动。
司徒浩星目光如电,他的视线扫过这片灰色的烂泥地,这地方是个深陷下去的洼地,如同沼泽一般布满淤泥,偶尔还能看到一些白骨在烂泥沼之中沉浮不定。
“先去那边吧!”
这位斩邪司主锁定了一个方向,继续向前飞去,这三人组一路飞掠,周围的阴煞、尸毒之气也越来越浓厚。
周围的烂泥地,也变成了一片布满骨骸起伏的骨山,也不知道经过了多少年岁月,三人的遁光还没摧动,无形的力量一挤压,就砰砰砰的全部碎裂了。
司徒浩星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两道浓浓的金光从双眼之中射出。
咔嚓,咔嚓!
三人还没落下,那片骨山猛的塌陷下去,出现了一个漩涡,许多骸骨碎片向内涌去,居然有股吸力要把三人吸入地底,更诡异的是从那漩涡中传出一声尖锐的嚎叫。
紧接着,一只白骨大手从漩涡中探了出来,在那骨山深处竟然藏着一个恐怖的尸魔,全身没有一丝肉,都是白森森的骨架,它眼中的火焰闪烁着邪恶的冷酷。那是一种灭绝人性的残暴,明显是非人的邪念。
“找死!”
这时,司徒浩星出手了,他的嘴巴微动,念出一句佛号,瞬间,一道道金光涌现,他举起的右手,施展出了龙象法印。
“降魔!”
轰的一声,白骨巨手根本承受不了这股攻击,直接寸寸碎裂,连带那头尸魔,也在无尽的金光攻势下被碾成了粉碎。
佛门的功法有一种正大光明的气象,专门克制这白骨尸魔这种异类,司徒浩星又兼修了《三法印》中的无常刀,轰落在这尸骨道身上,立刻有一种万象破灭的势头。
“不愧是尸骨道,这么强大的尸煞邪僵几乎快要转变成尸神,若是继续在大地深处吸纳尸气,也不知道能够蜕变到什么程度……”
此时与他同行的另外一人,是个白白净净,扮着儒生装扮,手拿一根短笛的年轻人。
这人就是卢国公侯文夜。只见侯文夜一袭青衫儒服,一手握着九曲浩然笛,明明是在赶路,依然有一种从容不迫的态度。
卢国公侯文夜在大幽朝中也是个传奇人物。他天资聪慧,幼时就崭露头角,靠着卢国公府上收缴来的一些道书,领悟了养气吐纳的粗浅道家法门。
侯文夜自幼读史,观古今兴衰起伏,鉴史知今,知道兴亡乃天下之苦,心中有一股悲天悯人的仁心。十多岁后,他兴起了“壮游河山知大道”的念头,就离家出走,游历天下,把大幽五道八荒都走了一遍在,历经三年,修为不但越来越高,后来又接连遭逢奇遇,学问见识也增长飞速。
这位卢国公年纪轻轻就入了道,以家传的《千山龙印》修成道法,他心有大气象、大志气,要一展胸中抱负,在薜荔山绝顶巧遇如来的“白象王”昙摩云。
两人合力之下,大破五傩教西宗的始魔窟,破坏了西宗布置已久的一个邪恶计划,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
司徒浩星是朝中重臣,他外表看似平和,给人一种佛系的感觉,实质上性子如烈火,天生一副孤傲不群的秉性,他对于朝中诸臣都看不上眼,唯独对卢国公侯文夜有一丝敬意。
“卢兄,我等在这里已经游荡数日,期中,连续遭遇了七次袭击,现在,总算摆脱了那几个大敌。”
司徒浩星提议道:“趁此机会,我们正好动用那件遗物,寻找到宝藏所隐藏的位置,甚至有机会打开通道门户。”
侯文夜听到他的提议,思考了一下,也点了点头。
“也好。十四殿下,劳烦你取出那件遗物,激入那位‘大人’打入其中的烙印符文,应当就能够沟通藏于虚空中的尸毗宝库。”
“好,就依卢国公所言。”
同行的最后一人是个黑氅高冠的青年人,他是第十四皇子,名为尧桑。尧桑皇子与四皇子关系密切,两人同掌血律司,四皇子是血律司的司主,而尧桑皇子则是担任副司一职。
他的修为也很杰出,年纪轻轻就被封为郡王。最近更是悄悄地突破了入道,算是皇室之中诸多皇子皇孙中的第三位入道者。
尧桑皇子取出一枚古老的梳子,这是个半月形的梳子,这梳子是一件古物,看上去并不起眼,却是一件奇异之物。
侯文夜深深看了一眼这枚梳子,沉声道:“据说,此物来源于尸毗教主之爱女,此人原本是一名破戒高僧,高僧出家前,就诞下一位爱女,后来他的女儿因病去世,高僧乃以割舍亲情,决意用咒法复活爱女,这梳子就是其爱女的遗物。”
“这梳子一直藏于皇家秘库之中,据说是当年初代幽帝,攻打泥教时抢夺过来的数件物品之一,都是泥教的圣物,也正因为这个原因,泥教才会视我们大幽为最大的仇敌,历来都与我们大幽过不去……”
尧桑皇子也只能苦笑。
“十四殿下,初代所为,必有其深意。”
卢国公淡淡地道:“此物就算落入泥教手中,也是明珠暗投,唯有落入我大幽朝手中,才能够发挥其效用。”
“也是。”
尧桑皇子点了点头,取出这枚梳子后,就将其半埋进地面,用骨片和泥土埋上。
他右手随手画了一道符文,这符文有聚地气之灵效,在地上画好后,就能够引动方圆数百里的地脉之气,汇聚到这枚梳子上。
刹那间,尧桑皇子就感应到了,以他所在的位置为中心,方圆数十里地些许就有些晃动,大地深处仿佛有一股力量在波动。这似乎是梳子中的某种力量牵引了地气变化,与此同时,那梳子的一端钻出地面,从中有一道纤细的光点浮出。
“是坐标?!”
十四皇子明显有些兴奋,他正欲说些什么,旁边的侯文夜面露异色。
“不好!”
他话音刚落。
哧!
那是一道非常尖锐的异响,一支箭羽向三人飞来,轰的一声,宛若一轮太阳横空而至,璀璨万分的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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