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下落,还是姓李的挑三唆四,故意透露的消息,还有刘玉生会和娄二扯上关系,也同他有关。”
顾湘叹息:“李子俊这是疯了。”
他以前极看重自己的名声,很要脸面,如今却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思,什么事都敢做。
如今是明目张胆地拖欠货款,还威胁村民,不许村民把货卖给别人,诸多手段使出,大李村上下是叫苦不迭。
“只县衙那边没抓住那混账东西的把柄。”
老狗坐在门口,同王二木一起帮着剥蒜瓣,一边回头看了眼屋里,小声道,“我去寻王知县打听过,说是姓李的和县里好些乡绅交好,又同余教谕和马县丞关系都不差,想抓他的小辫子很难。”
顾湘轻笑。
自从老狗在自家小娘子面前一次又一次露馅,他就没在刻意隐瞒自己的小动作。
老狗心里暗想,这姓李的,还是不能让他活。做家将的,主辱臣死,不弄死这玩意,他念头不通达。
官府查不出证据,可李子俊为人如何,却是瞒不过村里人。
极短的时间内,‘一见仙’的名声,就从全村的希望变成了垃圾,简直是坏得不能再坏。
李子俊都快成为村民口中不能说的‘恶’势力代名词。
他家酒楼的生意更是一落千丈,一连数日,一桌客人都没有。
李子俊手头到不是没钱,他不知从哪寻的门路,有很多钱去结交县城那些富贵人家的公子哥,四处交游,可因着生意不好,他对生意上的投入却是越来越少,货款更是能拖就拖。
如今整个大李村,所有村民提起李子俊,简直恨得牙根痒痒,不要说去‘一见仙’吃饭了,连那些掌柜的,店小二出门,都生怕自己被人套了麻袋,回家都灰头土脸的不敢见人。
转眼就到了年底。
李子俊算了算账,瞪着账房半晌没说话。
从开起一见仙,他愣是一口气往里面砸了足四千八百两银子,不要说回本,现在还欠着外头不少货款。
“怎么可能花这么多?”
李子俊的目光阴测测地看了看掌柜,又死死盯着账房。
账房面色也不好看:“东家这是怀疑小的贪钱不成?月底的工钱还没结,而且东家今天支三百两,明天支五百两的,账册上记得清清楚楚。”
这账房虽然只是个账房,却不怕李子俊,他家书香门第,只是他屡试不中才出来找个活做,一见仙做不下去,再去别处便是。
况且,他早就不想在这儿干了。
就他东家做得那些事,他都嫌丢人,毕竟他怎么说也是读书人,又年轻,还没绝了科举的念头,这名声臭了,那可是影响一辈子的大事。
李子俊不耐烦地摆摆手,打发掌柜的和账房离开,掌柜的张了张口,看着他的脸色,想了想也就没再说多余的话,反正他就是劝他改一改菜单,上些经济实惠的菜,薄利多销,还有赶紧清了货款,挽回名声的话,这位也不肯听。
“我就是个打工的。”
掌柜和账房一对视,都决定过了年就去找新差事。
酒楼已基本开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