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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丢了一坛酒而已,到也不至于到报官的地步,不过想到他伯父的脾气,他也就没劝。
在京城无论是官家还是百姓,有什么事都不爱惊动官府,总觉若是见官便会坏了运道,很是晦气。
只谢尚与旁人不同,别看他如今总是一副行事慢吞吞,很是温和体贴的模样,实际上他年轻时要比谢彬更执拗得多,如今外人都道谢彬性子直,做事不知变通,也就是生在谢家,家里清净,换了别人家怕是都不一定能好好长大,但谢家人却对谢彬的性格接受良好,毕竟前头有个谢尚比着,大家都觉得谢彬这孩子好乖的。
此时顾湘朝食快卖完了,正和那群食客闲聊八卦,就听见不远处传来喧闹声,不多时,竟见开封府张捕快带着几个衙役过来,旁边还跟着一脸气愤的谢尚和谢彬。
顾湘:“嗯?”
谢尚气道:“朗朗乾坤,天子脚下,竟有人行抢,差点害我这侄儿丢了性命。”
谢彬:“……”
谢尚拽着张捕快厉声道:“我丢的是一件价值连城的宝物,千金不换,你们开封府务必要上心,尽快将我的酒寻回。”
张捕快神色也极凝重:“王推官,你怎么看?”
“是高手所为。”
王推官在开封府做了三十年,也快到了要退休的年纪,他经验极丰富,一听谢尚的描述,再一看现场,脸色就变了变,低声道,“我看这手段,似乎很像去年名噪一时的那位大盗。”
谢彬:“??”
去年那位不知名的大盗,可是出入皇宫如入无人之境,来往的都是高门大户,盗的都是各家的家传宝贝,一般的金银财物,人家都不屑动手。
现在,这位来盗他伯父的一坛酒?还是买东西赠的酒而已?
谢彬骤然转头看顾湘,眼睛眨了眨,倏然放出光芒来。
顾湘:“……”
张捕快想了想,便过来问道:“顾娘子家里昨夜似也遭了贼?”
旁边衙役到正好是昨晚上到‘顾记’来提溜那些毛贼的人,忙上前一步把昨晚的情况详细回禀了一遍。
“昨夜意图偷入‘顾记’行窃的,其中一人叫刀疤刘,是有福赌坊的伙计,还有一个是咱们开封府通缉已久的惯犯,手里有人命官司,不过到并不是什么要紧的强梁大贼。”
开封府这一众衙役捕快,神色一时都有点凝重,若只是寻常盗窃案子,他们自是不担心,可事情牵扯到自去年开始便将京城搅了个底朝天,直到如今还不曾落网的大盗,哪怕并无确凿证据,只是有可能,他们也不敢轻忽。
张捕快不光详细问了谢尚被抢的情况,还带着人到‘顾记’仔细检查了一遍,反复询问昨晚那些贼来时,有无异常之处。
“昨夜既是有贼潜入,那顾小娘子可千万要当心……”
张捕快话音未落,戛然而止。
那边两个衙役一左一右地立在顾湘寝室的窗户外,脸色煞白,瑟瑟发抖,腿脚一软,扑通一声倒在地上,连滚带爬地向后退了好几步。
其实就是差一点被一排百余枚钢针钉上而已,钢针漆黑,很细,杀不死人。
但这俩衙役觉得,若他们是试图潜入顾小娘子寝室的那贼,着了这些东西,到还不如死了干净。
那些针,可是全朝着下三路而来,刚才要不是人家家的使女动作麻利,他们早就——这对男人来说,何其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