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最后,他才看向眼前坐着的人。
店里本来很脏,这种鸡毛小店哪有干净的,但这人一坐下,晦暗的酒肆竟宛似亮了几分,也干净了。
“女施主?”
老实和尚也问。
“嗯?呵呵……哈哈……”
对面的人先是愕然,而后笑了起来,笑的前仰后合,放浪形骸,身子都跟着笑声抖了起来。
笑声里,青衣人轻声道:“和尚老不老实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肯定白长了一双眼珠子,不如,把你这对招子扣下来借我耍耍?”
老实和尚听的浑身肥肉一个激灵,吓得脸色煞白,忙捂着眼睛。
“这样吧,你帮我办件事,你那双眼睛我就暂时寄存在你身上,怎么样?”
青衣微笑的说。
老实和尚先是一分手指,从指缝里偷瞄了那人一眼,嘴里小声道:“什么事?”
“看到我身后的这个人了么?你帮我把他带到京城给陆小凤瞧瞧!”
戴着面具的青衣人一指身旁站着的锦衣人。
但接下来的一幕,却把老实和尚瞧的瞠目结舌,他就见面前青衣人一扬右手,五指箕张,正不明所以的时候,对方先是翘了翘食指,站着的锦衣人立马直起了腰,再颤了颤尾指,锦衣人跟着抬起了头,又抬了抬拇指,锦衣人本来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已多出一丝笑。
只在老实和尚毛骨悚然的注视下,青衣人不住轻颤着五指,而一旁站着的锦衣人只似木偶般在酒肆里转了一圈,不但时蹦时跳,时哭时笑,更能掠空扑鸟,施展出一手绝顶轻功。
老实和尚这下不光脸白了,嘴唇都白了,他不住擦着额头上的冷汗,只因他已认出眼前锦衣人的身份,当世轻功绝顶者,为此人名头最响,但现在,竟成了别人手中的提线木偶,任人摆布,这场面简直让人不寒而栗。
“偷王之王,司空摘星?”
“我就是!”
更诡异的是锦衣人还回答他了,话语生硬且木讷,看着不似活人。
“他死了?”
老实和尚连肉都不想吃了,嗫喏的问。
青衣人没说话,说话的是锦衣人,这次他说话的语气就像个活人一样。
“我没死,我只是和他打赌能不能破他的点穴!”
“那看来你输得很惨!”
老实和尚下意识张着嘴巴,他从没听过天底下还有这等可怕的点穴手法,竟能让人为自己摆布,他喃喃道:“打赌不好,和尚这辈子也不想和别人打赌!”
“那你猜猜,陆小凤会不会赌的赢?”
青衣人笑吟吟得问。
老实和尚只把头摇的拨浪鼓一样。
“和尚不猜,和尚只把他送到京城,带到陆小凤面前!”
言下之意已是答应了。
青衣人点点头,又眨眨眼。
“送完之后,我请和尚你吃饭吧,保管你这辈子都没吃过!”
老实和尚先是点头,然后忙又摇头,呐呐道:“和尚为什么要听你的?”
青衣人哈哈大笑。
“因为我是菩萨!”
话甫落,只在和尚瞠目结舌中,青衣人身形如浮叶飘起,如风也似的化作一缕青烟,转瞬已落入萧瑟的风中,不见踪影。
怔了许久,酒肆的老板又活了过来,像是什么都不曾察觉,可和尚却丧心病狂的抬手对着自己扇了几个耳光,直疼的龇牙咧嘴,然后搁下饭钱,一把扛起一旁动也不动的司空摘星,大步流星的朝京城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