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婶,那你是……”闻青不解地问。
“我、我走错,走错门了。”王婶厚着脸皮,赔笑着:“没想到在这儿碰上闻青。”
闻青未说话,上下打量王婶。
王婶顿时心虚,忽然大手一拍大腿:“哎哟,我咋忘了,卖针的在东边。哎呀,我得赶紧去买,不然耽误了交公粮。”王婶看向闻闻青:“闻青你忙,你忙,我先走了啊。”
不待闻青开腔,王婶一溜烟儿地没了。
闻青若有所思。
肖姨向外张望,问:“闻青,这谁啊?不像走错门啊。”
闻青回神,笑着:“村里的邻居,王婶,平时有点迷糊。”
闻青一句代过。
肖姨也不多问。
接着二人招呼着高个子女人和矮个子女人,已经售出的纳底绣花鞋是闻青赶制出来的,只有一双三十八码的,矮个子女人要三十七码的,闻青需要重新做。
家里有现成的鞋底,现成的花,就是鞋面上的花儿不是牡丹。矮个子女人非但不介意,反而执意将六块钱塞到闻青手中。
闻青只好收下,由肖姨开个字据,两天后拿鞋。
高个子女人和矮个子女人笑着出了肖姨裁缝店。
二人一走,闻青就从兜里掏出六毛钱给肖姨。
肖姨问:“你这是干啥?”
闻青说:“肖姨,咱们的约定,卖一双鞋,给你三毛钱提成。”
肖姨立刻笑起来了,她刚才看了那双纳底绣花鞋,不够是样式、针功,还是布料,都是极好极费时费力的,亏的闻青做得出来,现在看来,卖六块一点也不多。
“你这孩子,真是实诚。”肖姨接过六毛钱,心里美滋滋的,自己不出一毫力,赚了六毛钱,谁不开心啊,并且闻青卖鞋,压根不妨碍她卖衣裳、卖布料,可不就更乐了。
“还是肖姨肯帮忙。”闻青笑着。
“会说话。”肖姨满脸笑容,将六毛钱揣进衣兜里。
然后闻青开始一天的工作。
画点、画线、裁、剪、走针、对比等等,除了吃午饭,缝纫机一直噔噔不停。
她和肖姨都是手脚麻利的人,之前小本本一行行的人名,越来越少,当然今天来做衣裳的人儿,也是络绎不绝,大部分都是肖姨接待。
到了下午两点半时,闻青又到下班的时间。
“肖姨,这个深蓝色棉布,你卖给我六尺吧。”闻青说。
“可以啊,你买这深蓝色棉布干啥?”
“给我两个弟弟做件大裤衩穿。”想想闻亮、闻朋只有一条裤子,还打着补丁,白天穿,晚上洗,第二天早上继续穿,遇到下雨天,就穿湿的。
“你真疼弟弟,行,我给你七尺五,你给我六尺的钱就行了。”肖姨笑着说。
“那不行,至少也要给你七尺的钱。”闻青坚持。
肖姨对闻青这姑娘更加喜欢了。
闻青拎着布袋出了肖姨裁缝店,没有直接去大土路,而是去了大市场。
八毛钱买了两双白皮底鞋底,留着回家做鞋用。
五分钱买了一张大白纸,四尺长四尺宽的大白纸,回家裁一裁,订成大本子,留着画衣服样,鞋样,买布做出来可以卖。
又花三毛五分钱买了各种针、线、小盒子,以及四五个顶针。
拎着鼓鼓的布袋,她心里是激动的,极其激动。
如果上辈子碎花群换十块钱是上辈子自己的功劳。
那么,这次纳底绣花鞋卖十二块钱,就是她重生以来,用自己的双手赚到的。
十二块钱,
十二块钱。
她赚了十二块钱,她偷偷笑了起来,此刻她走在大土路上,若不是有来往交公粮的路人,她一定放声大笑起来。
一路上,她心情愉悦。
走到村口时,又看到了不少邻居在树荫下铺层席子,躺在上面乘凉说闲话,但是却没见王婶。
闻青转头向王婶的门口看去,王婶正同她男人筛麦子。
她男人呵斥:“谁让你在麦子里放沙子的,你当粮站的人是傻子吗?”
王婶嘟哝一句:“我不是想少交两斤公粮吗?谁想着他们检查出来了!”
“……”
合着王婶在粮食里掺沙子,被粮站工作人员检查出来,要求拉回来清理了。
闻青不发表意见,和树荫下的邻居们打声招呼。
“诶诶,闻青,闻青,别走啊,别走。”邻居喊住闻青。
闻青停步问:“许婶,怎么了?”
“听说,你刚才一小会儿就赚了十二块钱!”许婶小声说。
尽管是小声,但是其他邻居已经围上来了。
“对啊,你现在在干啥?咋赚这么多?”
“听说是卖鞋,对吧?”
“什么鞋子这么贵啊?”
“你自己做的吗?我家闺女比你小两岁,手工不比你差,你带带她呗,好歹都是一个村的人嘛。”
“……”
邻居们七嘴八舌的,好像曾经把闻青往死里埋汰的不是她们一样。
闻青面上没什么表情,转头看一眼王婶。
王婶正抻着脑袋往这边看,见闻青看自己,连忙缩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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