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以后,他也没有把对任神父的怀疑说出来,为什么?你刚才在做假设的时候可是说了,唐元筑在把那瓶子告诉你的时候,其目的就是希望你能够以瓶子为线索,为傅龙的案子伸冤,揪出任神父,既然是这样,他直截了当地说出来不更爽快?以他和我们之间的渊源,应该不存在不信任,更不应该有什么避讳吧?”
镇南方张大了嘴,自己的一番慷慨陈辞竟然舒逸一开口就差点体无完肤。
“至于你后来的假设就更加不切实际了,唐老预先知道了杜老四有案底,知道杜老四对中药的了解云云,你不觉得就算是要知道杜老四的老底的话,任神父不比唐老有优势么?他和杜老四一直都近距离相处,杜老四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他是不是更清楚得多?另外你说任神父也经常到唐家吃饭你是听谁说的,听唐老说的吧,如果他真是用你说的那种方式杀了任神父他有必要和你说那么多么?那不是自己跳出来吸引火力么?”
镇南方一脸的苦涩。
舒逸笑了:“怎么,现在你还有信心说唐老有问题么?”
镇南方的信心还真让舒逸给打击到了,他嘟起了嘴:“你都这么说了,我还再坚持有意义么?”舒逸也点了支烟:“为什么没意义,你既然怀疑了,就因为听我的一席话就没了信心?现在无论是你的假设,还是我的反驳,我们都建立在你所搜集的信息的基础上,你要做的事情就是好好地将自己的信息整合,然后看看哪些是对你有用的,哪些一点用处都没有该扔掉的。”
“你提出的怀疑是盾,而我提起来反驳你的是矛,其实最后都是你的东西,这是一个矛与盾的问题,你自己必须自己去弄明白,到底你的矛厉害还是你的盾管用,对不?”
镇南方点了点头,舒逸说得没错,从头到尾,舒逸都没有自己的东西,他只是信手拈来,把自己的假设中不合理的地方用来推翻自己的立论。
他知道舒逸这样说其实就是希望自己在调查中去证实自己的推测。
舒逸叹息道:“南方啊,其实你自己的心里都没有完全下了决心,到底是不是应该对唐老进行调查,所以一旦我提出异议,你马上就改变了想法,没了底气,我说得没有错吧?”镇南方尴尬地笑了笑,舒逸说的还真心没错。
舒逸刚才小小地打击了一下,自己就差点想要放弃了对唐元筑的调查。
舒逸望着他,表情有些严肃:“南方,唐老你可以查,可是你查的时候一定要小心,注意保密,我们刚才说的可不是开玩笑的,要是我们拿不出过硬的证据,到时候唐老发了怒可就不是你我能够承受的了,老师说过,唐老这人的脾气可是很倔的。他要咬死我们不放的话,就是不死你我也得脱层皮的!”
镇南方离开了,舒逸走到了窗前。他的心情也很是沉重,他在想,这件事情应该有必要让朱毅知道,朱毅和唐老之间的关系不错,早一些让朱毅知道不是坏事,出了什么事情朱毅还能够出来帮着说点话儿,如果朱毅最后一个知道这件事情,恐怕就连朱毅也要对他们有意见了。
舒逸思前想后还是给朱毅去了一个电话。
“舒逸啊,有事么?”朱毅的语气总是固有的平静,这一点舒逸觉得自己还是赶不上自己这个老师,泰山崩于前都不带眨眼的。
“老师,有个事情我想有必要先和你说一声,事情是这样的……”舒逸拣了重点就了一遍,不过他还是尽可能是描述了几个案子的详细案情,他知道自己这个老师有时候可能会灵光一闪,突发奇想。
朱毅听了半天没有说话,至少是抽完了一支烟的时间那么长。
舒逸没有催他,他知道朱毅有一个消化与思考的过程。
果然,朱毅开口了:“我同意你的意见,既然你们就老唐有嫌疑,该查就查,不能因为他身上的那些光环,也不能因为他是我或者其他大人物的朋友什么的,就让你们畏手畏脚。不过必须注定方式方法,在没有掌握有效证据之前,一切都要保密,就算在警方也要有个局限,我建议最好不要让警方介入对唐老的调查,只限于你和南方、七儿、小惠四人知道就行了。另外,我还有一个建议,这几个案子,你们别只看案子的本身,我觉得案子之外或许才是它隐藏着的天大的玄机!”
“舒逸,这个案子你一定要小心,谨慎,不要冒进!有什么大的进展,给我来个电话!”朱毅用平淡的语气说完之后就挂了电话,舒逸才长长地松了口气。有一点朱毅和他是一样的看法,那就是这个案子确实不简单,案里有案,案外一定也还有案,而且很可能是大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