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翻绽,一个黑乎乎的东西猛地窜出。
正是那只地鼠!它窜出去有两三米,却又忽然倒在地上,蠕动了几下,就不动了。那圆溜溜的眼睛睁得很大,却散发出浓浓的死亡气息,以及无限的恐惧。
它那原本膘肥体壮的身子,赫然已是干瘪一片,干瘪得就只有一块黑皮贴在那里。只有脑袋和尾巴还是原来的样子,就像被剥去了所有的血肉一般。
这些,陆晨都没有看到。
在修炼之中,他不知不觉就进入了冥想的深层次,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却又好像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像是陷入了一场梦境。
等陆晨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出现了迷茫的光亮。
他的第一个念头就是,靠!我不是要通过气场感应走出丛林的嘛,怎么睡着了?天都亮了,没准蓓蓓都醒了,找不到我正害怕呢!
他猛地挺起身来。
接着,就听到砰的一声,然后又是一声痛叫:“哎呀!”
晃晃脑袋,扭头一看,上官蓓居然在那揉着额头,满脸痛楚地看着他:“晨哥哥,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弹起来?哎哟,我的额头!”
这居然是躺在床上,而蓓蓓呢,原本趴在他胸膛上睡得正香的,被他这么一弹,顿时飞了出去。那白皙柔嫩的额头,都磕在了床头上。
这不,疼得都泪花闪闪了,委屈莫名地看着陆晨。
特么,我不是在丛林里么?怎么回到卧室了?怎么回事,难道昨晚的经历都是做梦?但陆晨一下子就感应到,在他的左耳附近的虚空中,分明还悬挂着那个神秘的如意间。
现在他也看不到,只能感应到,而别人更是看不到的如意间!
陆晨也来不及想那么多了,安慰上官蓓压紧,赶紧把她抱在怀里,伸手揉摸着她额头上已经明显肿起来的那一块。
“蓓蓓,不好意思,嘿嘿,我那个……好像做噩梦了……”
幸好这还有医神异能,三下五除二就把上官蓓额头上的肿给消了,还她一片光滑平整。
上官蓓双手揽住陆晨的脖子,好奇地问:“晨哥哥,你做了什么噩梦?”
“嗯,我呀……我梦见我进了一片丛林,然后看到好多盛开的罂粟花,开得好鲜艳啊!我走过去看,却吓了一大跳。靠,那罂粟花下边的不是泥土啊!是好多尸骨,那些花都是从尸骨里长出来的。我的妈呀……”
陆晨说得绘声绘色,语气很阴森。
虽然已经是早上,阳光在普照,但上官蓓吓还是得小脸惨白。
紧紧地抱住了心爱的晨哥哥,脸都恨不得贴进他的胸膛里去了。而两条光滑玉腿呢,更是紧紧地缠绕他的身体。
她的身影在颤抖:“晨哥哥,你你……你不要说了,太可怕了。难怪你会忽然弹起来,我这听着都想跳起来了……”
陆晨拍着她的肩膀,一脸坏笑地安慰:“没事没事,不就是一个梦吗?”
但他知道,那绝对不是梦了。
因为他还看到一颗五彩缤纷的珠子,赫然掩藏在枕头之间。
昨晚发生的事,特么的都是真的!
而上官蓓呢,一边还把脸压在陆晨的胸膛上,一边却扭转一条手臂,指向了窗外。她颤着声说:“晨哥哥,你说的……不会是那边的丛林吧?”
上官蓓指的,当然就是小湖那边的原始丛林。
而顺着她指的方向,一直过去三十多里路,在丛林的深处,在一个深深的山谷里头,正有两个人,脸色惨白地看着眼前的情景。
一男一女,年纪都在三十五至四十之间。男的很是孔武有力,女的虽然有些黑,也透着一股风韵犹存的劲儿,眉眼间带着一丝丝的春意。
他们显然都不是华夏人,应该是与川东交界的越国人或是柬国人。
像是一对夫妇,他们露出满眼的不可置信。
女的惊恐地说:“莫特,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怎么会变成这样?开的好好的米壳花,怎么……怎么一夜之间全都凋谢了?还枯成这样子?”
“我……我怎么知道?神啊,怎么会这样子?我从来没见过!”
男的更加惊慌,那脸上都惨无人色了:“太诡异了,就像被鬼撕毁了一样!苏丽亚,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诡异的事!”
毫无疑问,这两个都是柬国人。
米壳花是柬国人对罂粟花的俗称,而莫特和苏丽亚都是柬国人的名字。
莫特在柬国的意思是“勇敢”,生性彪悍的柬国人很喜欢用这种名字,所以很常见。而苏丽亚呢,就有点不简单了,它的意思是“阳光”,一般只有柬国人中的贵族才会用。
但是,贵族也有没落的时候,这个种罂粟的柬国女人应该就是没落了的贵族。
这么两个人,居然跑到华夏国的深山老林里来种罂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