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时候的那种攻击性。
南乔凝视着楚宴霆沉静的眉眼,心里蓦地软了几分,唇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笑。
随即,浅浅叹了一口气,抓住楚宴霆的手,手指搭上他的脉搏,仔细感受着。
她早就发觉他的状态不对了。
只是,才刚一摸上楚宴霆的脉搏,南乔就变了脸色,原本事后的愉悦之情,也瞬间消失不见。
越是感受,南乔的眉头就蹙得越紧。
表面上看不出来,可是这脉相显示得,可是真…糟糕啊。
在体内盘踞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毒素暂且不说,光身体状态,就差得可怕,各种暗伤,还有找时间的疲惫,要是只看脉搏,不看外貌,南乔甚至都以为这是个什么老头子身体。
可事实上,楚宴霆今年不过才刚刚二十岁而已,能在表面上看起来和正常人无异,估计也是全靠他的内力撑着。
只是,要是任由楚宴霆再这样继续下去,别说长寿了,估计连三十岁都活不过。
意识到这一点,南乔脸上是彻底一点笑容都没有了。
“不省心!”把自己糟蹋成这个样子。
说着,南乔还用力在楚宴霆脸上掐了一下,留下了一道明显的红印。
而楚宴霆,大概是因为太过劳累,即便是感受到了脸上的疼痛,也只是轻轻哼了一声,别说醒过来了,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睁。
翻了个身,继续睡了。
算了,南乔看着他的背影,最终放弃了生气。
论起来,这也怪不得楚宴霆。
有些事,只能说是身不由己,楚宴霆能够做到今天这种地步,已经是够厉害了。
想着,南乔一把把人捞到了怀里,从空间中找了一颗药,塞进楚宴霆的嘴里。
高等位面的药,药效自然猛烈。
南乔掐着楚宴霆的脉,引导着药力在他身体里流转,以防他的身体承受不住。
脉搏急剧变化,几乎是瞬息万变。
楚宴霆的呼吸瞬间失了频率,脸色也跟着变,一会红,一会白的,手紧紧抓着被子,好半晌,才慢慢松开。
差不多了。
楚宴霆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
南乔到底是舍不得,即便是楚宴霆一开始惹到了她,那她也有的是方法折腾他,多弄点花样就是了,犯不着让他继续受这种罪。
所以就干脆就直接给人下了猛药,没一会儿的功夫,身体里的毒就被拔得七七八八了。
其他的,一时半会不好变动太大,慢慢调养就是了。
“大顺,几点了?”南乔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黑漆漆的一片。
“啊?快三点了。”感受到南乔的召唤,看到眼前的马赛克消失了,666这才从小黑屋中探出一个脑袋,回答道。
快三点了,有折腾这么长时间吗?南乔一怔。
她还以为只过去了一会儿呢。
累到昏睡过去楚宴霆:…
那好吧,快乐的时间总是短暂的。
也差不多也该走了。
南乔最后把楚宴霆身上的那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给清理干净,被咬破了皮的地方,也都一一仔细地上了药。
只是,虽然每一处都都被照顾得很好,南乔却十分坏心眼地,故意忽略了某个红肿的,最应该上药的地方。
毕竟,总得给某个“寂寞的人”留一点体验感,不是吗?
来无影,去无踪,可不是她的风格。
南乔脑中想到楚宴霆睡醒之后,气急败坏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心里的郁结之气也散了几分。
没有在这里停留太久,给楚宴霆盖好被子,转身走了。
除了楚宴霆身上,不留一丝痕迹。
第二天。
禄丰站在楚宴霆的寝殿门口,等着楚宴霆叫他。
只是,一秒过去了,两秒过去了,五分钟过去了…
完全听不见动静。
禄丰忍不住担心起来,平时这个时候,陛下早该起床了。
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他心里不由自主地闪过各种想法。
禄丰实在是担心,犹豫了半会儿,还是推门走了进去。
门被推开,发出“吱呀”一声响,但楚宴霆依旧没有什么反应。
禄丰小心翼翼地向着内殿看去,床幔遮得严严实实的,什么都看不见。
“陛下…陛下…”禄丰小声地叫了几句。
一片寂静。
“陛下…”禄丰加大了音量。
…
“陛下!”禄丰低吼一声。
!
楚宴霆猛得睁开眼睛。
晨曦的微光隔着床幔隐隐透过来,染出一片暖色的光晕。
楚宴霆看着空荡荡的床顶,一时之间,脑子里有些发懵。
他张嘴欲要说话,喉咙却干得发疼。
“咳咳咳…”咳了几声之后,楚宴霆才缓过来,哑着嗓子开口:“禄丰…”
“现在是什么时辰?”
禄丰听到楚宴霆的声音,这才松了一口气。
“已经快到卯时了。”
卯时?竟然这么晚了?
“陛下,您是不是身子不舒服啊…”禄丰听到楚宴霆沙哑的声音,“要不要奴才来服侍您?”
陛下虽然轻易不让人近身,但是生病的时候,却是还可以接受别人的照顾的。
“嗯…”楚宴霆还有些迷糊,下意识就要答应。
但下一秒,他猛然意识到什么:“不用!”
楚宴霆大吼一声。
“陛下?”禄丰要向前走的脚步顿在了原地,被他吼得一懵。
陛下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激动?
楚宴霆也意识到自己这样子太过反常了,喘了几口气,恢复了平时说话的语调:
“你先退下吧,孤一会儿就出去。”
“是。”禄丰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还是选择了听从楚宴霆的命令。
“吱呀”一声,脚步声渐渐远去,门也被再次关上。
知道禄丰已经走远了,楚宴霆这才呼出一口气。
床上,楚宴霆看着自己不着寸缕的身体,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两只手紧紧握住拳头,后槽牙都咬得发疼。
楚宴霆总算想起了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那个疯女人!
这是一个女人能干的出来的事情吗!
简直是…丧心病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