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在开罗,天启抓走了charles的时候;但是比起那个,这其中又多了几分犀利和冷酷,少了几分关切和焦躁,现在的Erik戴着那个丑的要命的头盔不说,他对着charles的眼睛里看不出一点儿爱意,就好像在harry面前,这是一个假的Erik。
至少在harry的心里,Erik永远都对charles抱有爱意,也永远是值得信任的——但是这个Erik则让他觉得难以靠近。
现在的Erik,对于harry来说就像………像是一个被金属包裹的人,冰冷,坚硬,这不仅仅是指态度,还有他的心。
harry身上的心灵感应已经深入他的能力之中,就算不发动能力,他能嗅到很多人的情绪——比如hank的紧张、焦虑,Sean内心抑制不住的对Erik的一种恐惧,charles那暴躁的、纠结成一团的激动的情绪,Angel心里的不安……
但是Erik没有。也许是那个头盔的缘故,他一丁点的藏在心里情绪都没有露出来,harry的感应探查就像是用手摁在了金属板上,一点生命存在的迹象都感受不到。
这让harry也不免忧心忡忡了起来——现在的Erik和charles,状况到底有多么地糟糕?
“那么,”在harry把混着巧克力豆的司康饼啃掉了一半,用满嘴甜滋滋的味道来缓解内心的压力时,Erik发话了,“你就是Azazel说的那个孩子。救他们出来的人。”
harry委实没想到第一句话是这个,他缓缓地眨眨眼,瞥了不知道用了什么渠道送信的Azazel一眼,然后又转回来,缓缓地点点头,把嘴里司康饼的残渣咽下去,开口说:“……额,是的。”
冷静,harry,顶多你别当他是你的Erik叔叔,你的新爸爸,就……想想wanda和peter,放松,放松。harry在心里安慰自己。
Erik的反应是出乎这间屋子大部分人预料的——他从那张椅子上站了起来,向男孩走来,冷冷地瞥了一眼挡在男孩面前的Sean和hank,没管他们,向男孩伸出一只手。
“我要向你表达感谢。”Erik毫不犹豫地说,态度坚定非常,“你不知道他们对我来说有多么重要,你所做的事情有多么重要。我无法想象……如果等我真的按照目前的线索进度再探查到那个地方时,我会失去多少珍贵的朋友和同伴,那会是我们都不能接受的损失。”
在说这话时,所有人都能看到他眼里闪过金属利器一般的冷光,锐利至极。
harry被那对和wanda相似极了的眼睛,和peter像极了的脸注视着,努力许久,发现自己依旧轻松不起来。但,面对这样的感谢之词,想了想,也只能干笑着把手握了上去:“……不用谢,这是我该做的。”
“离他远点,孩子,”charles在一旁可以说的嘲讽了,他冷笑着望着Erik,“别让他又把你从我这里带走。“
“我不会强行带走谁,”Erik立刻转头和charles对视,也冷笑道,“只有真正从心底赞同我想法的人,我才会和他们同行——我尊重每一个变种人的思想自由。”
Sean眼神不善地把男孩往回拉了拉,发出了一声的嘘声,喝倒彩一般。
“噢,那你可厉害了,”charles没有愤怒反驳,只是胡乱点了几下头,面无表情地说,“真厉害,Erik,真厉害。”
就算不用能力,harry也能听出这其中深深的讥讽——他简直怀疑他爸爸在这个时间耗尽了自己所有的讥讽。
他悄悄地瞥向一旁,看着charles一副流浪汉般的放肆模样,喉咙里仿佛梗了一大块儿东西,膈的他心疼,他一听charles这么说话就难受,感受这其中的情绪也会难受。
假如不是受到深深的伤害,charles又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你叫什么名字?”Erik不为所动,他看着charles,却在问harry,“多少岁了?”
“您可以叫我弗朗西斯,”harry望望这边望望那边,谨慎地回答道,扯了扯嘴角,“我十三岁。”
“十三岁,”Erik的眼里多了一点惊讶,“你只有十三岁……”他停顿了一下,“那么你一定拥有很强大的力量,假如那是个连Azazel都逃不出来的地方。”
一想到‘那个地方’,harry就有点笑不出来了,他面前的茶杯猛地震荡了一下,又平静了下来,harry连忙把剩下的司康饼塞进嘴里,让甜食安抚情绪。
“只是运气好而已,”他低下头,含混地说,“我那时控制不住自己,把那地方全砸了。”
“因为你有着巨大的潜力,你才办得到这个。”Erik说,他看着男孩的头顶,“这么说,你知道一些里面的细节。”
“别叫他回忆这个,Erik!”hank喊道,他把男孩挡在身后,即使心里有着些许抗拒,他依旧努力和Erik对视着,“他已经受到了很大的刺激,别让一个孩子再回忆这个……而且,就他描述的过程来说,他也没看到多少,他也看不懂那些人在干什么。”
“所有变种人都即将迎来危机,我想这不仅仅是我一个人的事情,”Erik不为所动,冷冷地道,他的下巴微微抬着,口气强硬,仿佛天生就是发号施令的那个人,不为任何事情所触动,“我们必须得到更多的信息,这时候他需要回忆起更多,或者经由大人的帮助,让他回忆起更多。”
“什么帮助?”hank马上想了很多,他的脸立刻变蓝了,进入了警惕状态,“你想对他做什么?直接让白皇后探查他的脑袋?”
噢,Amma。harry马上对上了号,但是马上他发现自己陷入了危机之中——
——一个脑袋里藏了很多秘密的人,是不适合面对一个心灵感应者的。
“当然不,”Erik马上道,甚至愤怒于hank的这种质问,声音提高了许多,“hank,是什么你以为我强行会对一个孩子用这种手段吗?”
“谁知道,也许是因为你一声不吭就闯进了这里,”charles看似漫不经心地在一旁说,“你瞧,这里没人可以制服你,谁也不能阻止你和你的同伴肆无忌惮地做什么——你们想做什么都行。”
他说的很随意,但那对蓝色的眼睛里,寒冬依旧,谁都看得出来他恨不得Erik带着他的手下滚出这里,离得远远的。
但是这一回,Erik沉默了。他垂眼,望着坐在那里的charles,仿佛望着一个他决定永远也不去触碰的东西,久久不语,这一刻,他的表情里没有冰冷,没有强硬,平和异常。
但是这种沉默注视令书房里再次陷入窒息般的沉默。
直到这沉默被它的发起人打破。
“你能走路了。”Erik沉声说。
“对,我能走路了,感谢你还没有瞎。”charles面无表情地说。
“你为此付出了什么代价?”Erik又说,“不要告诉我是你的能力。”
“噢,”charles怒极反笑,发出一连串笑声,“听听,所有人都听听他的话——就好像我还有代价付得起似的。我为什么不能?我为什么‘不要告诉你’?你不觉得这个立场上,你没资格对此说一句话么,Erik?”
他说到最后,声音猛地上扬。他猛地跳起来往前走了几步,拿起桌子上的红茶杯,一下子把里面的红茶全部泼在了Erik的脸上!
“听着,你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混账,”charles注视着Erik的双眼,一字一句地从紧咬的牙关里挤出这句话,“你没有资格问我任何问题!”
“Erik!”
Angel发出了一声响亮的惊呼声,Azazel则马上冲了上去试图查看他老板的情况,hank和Sean都警惕地拉着charles退后,harry也吓得差点把杯子掉在地上,内心混乱之余也连忙打起精神,从袖子里滑出一个魔杖尖,生怕charles把Erik给打了,又或者红魔鬼做点什么。
但是与此同时,两个不合时宜,但是harry觉得永远不会出现的词在他脑袋里崩了出来——
——家庭矛盾,家庭暴力。
不不不,harryxavier,你在瞎想什么,清空你乱七八糟的脑袋!!
harry在心里疯狂谴责自己。
Erik没有回手,他就那么湿漉漉地望着charles,像是一尊沉默的雕像,任由人打磨,甚至伸手挥退想要给他擦一擦的Angel,以及上前查看的Azazel。
混乱之中,harry看着Erik的模样,脑子里灵感一闪,明白了Erik的态度从何而来——
——他认为这是他应该承受的。
唉。harry在心里又叹了一口气。
“把你的同伴都带走,”charles扬声道,“我不想再见到你和你的同伴之中的任何一个人——”
“如果是Raven呢?”Erik却突然说,“你也不想见到Raven吗?”
仿佛一滴水落在了煎锅里,harry就这么看着charles的怒火猛地炸裂了开来,并且像是一颗炮弹一样,他挣脱了hank和Sean,几乎是瞬间抡圆了拳头,狠狠地砸在了Erik的脸上,也不管那丑的要命的头盔将他的手也砸地通红。
“不准——和我提Raven!!”
harry看见他爸爸几乎是声嘶力竭地吼着这一句话,一片混乱中,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他的姑妈不在这里了。
他姑妈没有在家里,没有在charles身边,而是……跟着Erik离开了。
原来所谓糟糕的事情,完全可以更糟糕一点。
…………
当整个书房再次安静下来时,已经是十分钟以后的事情了,而之所以只需要十分钟,是因为Erik知道自己确实说错了话,他不该提Raven的。
他怎么能提Raven?那是charles最心爱的妹妹,唯一的亲人,是charles心脏的一部分,是他如今心口上血淋淋的一个大创口。
Erik一向认为自己有着足量的理智,特别是在charles面前,有谁会在这个人面前不谨慎呢?对待世界上最聪明的一类人,你总是要慎重的,你不能莽撞。
但是这一切似乎不为理智所驱使。他懊恼地想,甚至不知道自己当时如何鬼使神差就是提了Raven。
当Emma在车里等到了她的老板和同事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Erik——仿佛沉思着,脸上又充满了恼怒,说是恼怒,他整个人又仿佛黯淡了许多。
“很高兴你们都还活着,伙计们。”她先审视了一番Angel和Azazel,看见他们并没有生命危险和残疾,也松了口气,懒洋洋地打了个招呼,又问Erik,“那么,看这样子,你们谈崩了?”
“我本以为这种情况下他会顾虑全体变种人的利益。”从后视镜看到Emma的表情,Erik的脸部肌肉抽了一下,说,“但是charles拒绝和我们做任何的接触——任何。”
“……他和以前不一样了。”Angel喃喃地道。即使已经在这里住了几天,但是charles的改变依旧令她震惊。
“没有人是永恒不变的,甜心。”Emma温和又绝对地说,“我一开始还以为我的老板就是Shaw了,结果你看看现在,我在为谁做事。”
她又看了一眼Erik:“你有见到那个男孩吗?他是怎么从那地方出来的,你们得到了多少信息?”
那个实验室之所以能困住变种人,无疑有着一定的方法可以抑制、□□变种人,他们接下来的第一要事就是毁灭这个实验室以及它们的所有项目,他们需要更多的信息,而这种关键时刻,Azazel提到过的‘那个男孩’的经验就十分重要了。
Erik没有说话,只是从车窗里静静地望着不远处那栋房子。
“charles不允许我们对他说太多话,”Angel代替他回答,“那个孩子留下了相当严重的心理阴影,hank说他的能力有些失控,他们都不愿意让他回忆不好的事情。”
“未成年的孩子都这样,我能理解,”Emma皱眉说,“但这信息太重要了——你们就没有强硬一点?”看书喇
“你看见我的脸了吗?”Erik自嘲地扯了扯带着伤口的嘴角,“charles表现得比我们更强硬。”
“不不不,”Emma优雅地摇头,用那种她了解一切的口气说,“是你不愿意对他更强硬,老板。”wǎp.kānshμ5.net
这句话一说出口,Erik再也没有说任何话,任由Emma把车开走了。
…………
draco看着面前一群乌黑的斗篷人,有种看到了好几个Felton的错觉。但是他摇了摇头,马上就把这种可怕的想法抛了出去。
“经过核实,任务对象确实有误,”一个黑斗篷用一种绝妙的,分不出男女的声音说,“但契约同意了任务执行对象,任务无法撤销。”
“我说过一百二十遍了,你们是不是都长了巨怪的耳朵,”draco不耐烦地敲敲桌子,“我没让你们撤销任务,你们这群愚蠢的,定下一个会搞错任务对象契约的混账!我让你们把他换回来,或者把我送过去!你们让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过去,你们就不会怕任务失败吗?”
黑斗篷们对这种消费者投诉商家的气势不为所动。
“我们无需干涉。”那个和他对话的黑斗篷平静地说,“因为这也是命运。”
“——那就把我送过去,”draco咬牙道,“既然把我搞错他也是命运,那我找你们要个说法也是命运,你们送我过去也是命运!”
“没有契约,就算本司批下你的时间转换器,你也只会陷入时间与空间的洪流,找不到方向,也找不到任务执行对象,”一个似乎比较温和的黑斗篷说,“你只需要等待他回来。”
“谢了,我还不想等回一个可能支离破碎的他。”draco翻了个白眼,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坚决地对这一群黑斗篷大声吼道,“我已经找到他了——我找到他了!我现在只需要过去找他!立刻,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