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能给我一条内裤吗?”犹豫再三,何如歌还是艰难地开口问道,毕竟军装的料子很硬。
“好。”席归璨干涩的声音响起。
过了一会儿,何如歌得到特大号的内裤,完全挂不住何如歌的腰,穿上就往下滑。机智的何如歌用宽松的地方打了一个结,开始穿衬衣,席归璨的衬衫给他来说大了不止一圈,衣摆都垂到了大腿偏下膝盖往上的位置,可以当成裙子来穿。
裤子就更是长到何如歌怀疑人生,他卷了好几圈裤脚,才勉强穿上这条属于大长腿的裤子。
“我穿好了。”何如歌望着光洁的浴缸壁,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出去。之前席归璨出去时好像有轻功一般飞檐走壁身轻如燕。
席归璨闻言又探出头来,扒拉住浴缸边沿往下看,看到了被一身黑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何如歌。
他将每一颗纽扣都仔细扣好,过长的袖子挽上去,露出纤细的手腕。裤子哪怕也卷了好几圈,可还是拖到了后脚跟。在黑色布料的映衬下,那一片脚背的肌肤白到异常柔软。是与硬挺军装截然不同的柔软,对于席归璨严丝合缝的军装,换到何如歌的身上,就多了特别的味道——
好像某种白白软软的小动物,浑身上下都沾满了他的味道,期期艾艾站在他的跟前,用那种纯洁柔软的眼神望着他,满心信赖地寻求庇护。
“归璨,你能带我出去吗?”淡粉色的唇犹如粉色花瓣,贝齿后的舌头就像吐露芬芳的花蕊。
想必那晶莹的花露也是甘甜的。
席归璨愣了整整三秒,反应过来后不知不觉又红了耳廓。他跳进浴缸,像个毛手毛脚的少年人对何如歌伸出了左手,想要搂住何如歌的腰,又觉得自己的右手更有力一些,所以缩回左手伸出右手。
何如歌想到了席归璨要求每日的手拉手,下意识地牵住了席归璨的右手。
席归璨的呼吸瞬间变乱,他包住何如歌冰凉的小手,是的,和席归璨相比,这双手只能说是小,席归璨都不敢太用力,总怕一个不小心就弄疼了对方。
他们两个人相顾无言,有些傻气地手拉手站了半天。之前掉浴缸的时候,何如歌根本来不及多看席归璨的人形,现在他才发现成年后的席归璨起码有两米高。
何如歌身高一七九,必须要仰起头才能看到席归璨的脸。当他脖子有些抬酸时,席归璨伸出手抱住了何如歌,一只手搂住何如歌的腰,不同于何如歌偏低的温度,席归璨的手是就算隔着一层布料也能感受到的灼热,他的手掌位置也许是无意,落在了腰与臀部那片范围。
好巧不巧,就落在那个长得位置很不正经的妖纹。
何如歌这才发现有妖纹在的皮肤会格外敏感一些,比如现在他的腿就有点软。
席归璨并没有发现这些细节,他搂着何如歌的腰轻松地带他离开大浴缸。
落地时卷起的裤脚松了下来,何如歌差点踩到裤脚绊倒,幸好席归璨没有松开搂着何如歌腰的手。
“我来帮你卷。”在何如歌想要蹲下身重新卷裤脚时,席归璨抢先蹲了下来,他半跪在地上,耐心帮何如歌卷完裤脚后,忽然将手覆在了何如歌的脚背上。
“你的脚好冰,我帮你捂热吧。”男人仰起头来,湛蓝的眼眸在浴室灯光的照耀下,剔透得像贵重的蓝宝石。
突如其来的烫意让何如歌紧张到脚趾微缩,他赶紧摇头道:“不用了不用了。”
席归璨给何如歌穿上拖鞋后,有些遗憾地收回手,“那个……”听到何如歌的声音后,蓝眸再次亮起,席归璨充满期待地望着何如歌,希望他能说出想要被捂脚诸如此类的话。
“你刚刚摸了我的脚,不去洗一下手吗?”何如歌指了指洗手台。
席归璨:“……好。”蓝眸的小火苗被直接泼灭,席归璨迈着沉重的步伐去洗手台洗手。
在席归璨洗手这个工夫中,何如歌好奇地环视四周。
近五米高的浴室让何如歌生出一种“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的自由感,这间浴室大到可以放沙发,然而却只被席归璨放了一个浴缸。
装修简单到近乎于无,一片白,地砖是黑的,非常性冷淡。
哗啦啦的水流声传来,何如歌看向席归璨的背影。洗手台上有一面镜子,只不过这个镜子的高度十分不友好,何如歌怀疑自己得跳起来才能照到镜子。
特地用了洗手液,并且把自己的手仔仔细细烘干后,席归璨才扬眉吐气地对何如歌伸出香喷喷的手。
何如歌十分上道地牵住,他们手拉手走出了浴室,看到了席归璨的卧室。何如歌之前已经觉得浴室很大了,然而当他看到能绕着跑圈的卧室,能跳着蹦迪的豪华大床时,他在心中不经流下了没有见过世面的泪水。
对不起,是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
不过这个卧室大是大,空也是真的空,偌大的房间只放了一张床和极少的家具,依旧是白色墙面,黑色地砖,那张大床也是沉闷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