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目瞪口呆,一时无言。
突然一声极度愤怒的吼声打破了寂静:“我反对。”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议员席上,那里满头银发的银剑伯爵芬里尔站了起來,指着李察,愤怒得须发皆张。
“我们银剑的领地,不容许任何军队通过。”老而弥坚的芬里尔伯爵吼声如雷,并且用力挥舞着拳头,作为决心的佐证。
李察似笑非笑的看着芬里尔伯爵,说:“那这么说,银剑家族就是不想让阿克蒙德得到公爵爵位了。”
芬里尔伯爵张大了嘴,怔了一怔,说:“当然不是,我只是不同意你的部队经过我的领地。”
“一个非常好的理由。”李察微笑着,认真地说:“但是如果不通过银剑家族的领地,我怎么到达西部边境呢,你是打算让我的部队飞过去吗。”
芬里尔伯爵胀红了脸,怒道:“你可以从其它人的领地通过啊。”
“这是坎南男爵提出的建议,我不从你们银剑的地方过,从哪过。”李察反问了一句。
“坎南是坎南,银剑是银剑,他和家族之间沒有关系。”芬里尔伯爵声音越來越大。
李察的笑容渐渐收了起來,淡淡地说:“说狗和狗窝沒有关系,谁信呢。”
“你。”
不顾芬里尔伯爵的抗议,李察走下讲台,直接走到他面前,伸手拍拍伯爵的肩,说:“阿克蒙德的军队已经集结完成,路线也是确定的,我的军队要走哪条路线,不需要征求你的同意。”
伯爵的脸由红变紫,又由紫变白,还沒等他再表示抗议,李察忽然绽放一个灿烂笑容,说:“何况你担心什么呢,我的部队又不会对你做什么,我们只是路过,路过而已。”
路过而已。
伯爵已经完全说不出话來,他求助似地看向周围,可是沒有人回应,几名议员好象要有所动作,但被李察的目光一扫,就又坐了回去,一言不发,现在局面很明显,谁要是出头,李察就会把目标对准谁,上议院的人都知道,辩论永远赢不了对手,靠的还是军队,面对李察隐约的开战威胁,敢于接下的还真沒有几个。
芬里尔脸如死灰,匆匆离去,显然是要赶回领地布置,以应对李察的“路过”。
李察放任伯爵离去,也不再去看坎南,而是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定,这时旁边威灵堡家族的代表向李察侧了侧身,笑问:“阿克蒙德不会真的只是路过吧。”
李察哈哈一笑,说:“就是路过……而已。”
那名威灵堡家族的伯爵笑了笑,就不再追问了,话说到这个地步,是个贵族都能听明白了。
这时上议院内钟声敲响,一队骑士走进议院,护送着一队官走进会场,并在高台上坐好,而议会大厅内所有男爵以下的贵族都被请出了大厅,在接下來的审判中,只有子爵才有资格旁听,定罪的决定权,却是集中在浮岛豪门手里。
片刻后,又是一队骑士护送着龙德施泰德元帅走上高台,在一排官的对面坐下,元帅还是传奇强者,即使定罪,也必须礼遇。
龙德施泰德元帅久经沙场,一进场,肃杀之意就充斥了整个议会大厅,气温都为之骤降几度,所有的贵族都停止了说笑和议论,静静地看着元帅,神色不一。
李察也在凝视着元帅,许久不见,元帅还是如铁铸般的军人,举手投足之间自有凌厉肃杀,漫长的调查和审判丝毫未能磨去他的棱角,李察更是曾和元帅并肩战斗过,心中自然清楚他的可怕力量,虽然议会大厅中也有传奇强者隐于暗处座镇,可是李察毫不怀疑,龙德施泰德真要发威的话,可以瞬间把所有法官杀光,甚至整个议会大厅中的人都逃不掉几个,座镇的传奇至多能够起些牵制作用。
龙德施泰德能够座镇日不落之都数十年,岿然不动,实力岂是一般传奇可比。
可是老元帅就那样安然坐在被告席上,听任法官们一项项走着审判的程序,毫无异动迹象,李察忽然升起一种奇异的感觉,觉得那些法官简直是在找死,居然敢招惹这样的强者,而自己这些准备投票定罪的人,愚蠢程度并不比那些法官强到哪里去,就好象一群绵羊正在一本正经地审判着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