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三万块加上自家多出点苦力。基本上可以建两层楼了,咱们政府给的政策太优惠了,损失太大了。
如果剩下的180户左右店主全给兑成钱的话还得付出200多万,我们去什么地方凑到这笔巨款,除非……唉!”
郑力文讲到这里肉痛得直想打跌,要知道财政没钱他这个所长的日子也难过。
天天有人来催钱,可巧妇也难无米之炊。最近弄得郑力文有时连街上都不敢去了。
“嗯!这方面的问题我们当时没经过充分的调查,没有核算一下。给店主们钻了这么大一个空子,也实在没想到所需的资金如此之大。
现在说这些已经太晚了,如果出尔反尔的话更不明智,只能是将错就错了。力文,市里财政局王局长划到县里的钱,县财政局划到咱们镇里没有?”
叶凡问道,眉头紧皱,深悔自己还是显得太嫩了。一件事处理不当居然造成了这般大的损失,那可是好几百万。
“没有听说过,县里没通知我。估计那钱也不好拿,给县里扣了也说不准。
要知道咱们鱼阳也是穷得叮铛子响,有这么大一笔钱他们不克扣一些我不相信,绝没这种可能。
以前从市里拔些钱下来到镇里能落回一半就算不错了,这个好像是种暗地里的潜规则吧!
不过只有这次市委杨书记点名的那笔100万的款子是直接打到咱们林泉镇的。
不过那笔钱要投入到鬼婴滩厂子重建中。现在鬼婴滩那边就只有胡总带过来的200万。
县里答应的200万一时没有着落,这一时半分儿是靠不上了。如果挪用了这仅有的100万款子我怕担误了纸厂的事会出更大的乱子。
而且,我认为您还是亲自跑一趟县里较稳妥,不然这事有点糟糕,时间拖得越长那钱可就越少了。”郑力文一脸的担忧,就怕那200万又给黄了的话那自己这日子还怎么过?
“嗯!我准备下午就去县里。不过关于退店的事如果没有这种优惠政策,我估计那些店东也不会这么积极退店的。
所以从另一个方面说也是好事,现在关键就是钱的问题了,让我好好想想。”
叶凡点了一根烟思忖了一阵子,手一锤敲在桌子上,说道:“力文,看来只好先动用南宫集团捐助的修路款子了,别无它法。
先把火烧眉毛的事给解决了再说,不然这个坎就过不去了。这是密码,你立即通知农业银行。
我估计银行也没这么多现款,干脆叫签约的店主直接带卡转账算了。”
“这怎么行,叶镇长,挪动公路款子不妥,前次缪书记那口气可就有点阴阳怪气的。以前他想动不让动,这下子如果动了会不会又生出什么事端来。”
郑力文更是担心,脸都有些微微的发白。
“没关系,此一时彼一时了。我相信缪勇书记也会理解此事的,作为书记,他更应该为咱们镇的建设出力划策。
力文,此事我批的,全权责任由我负责。”叶凡大手一挥,“你立即去办。给店东们讲清楚,咱们政府讲话算数。能弄下来也好,我倒要看看剩下的不多的店主们能玩出什么鬼花招来,哼!”
看着郑力文推门而去,叶凡那脸色顿时如黑包公。心里在深深的闷心自问,自我检讨……骂道:雁过拔毛啊!
正在深思时突然又听说见了‘叩叩’的敲门声,看来想找个安静的地方那是不可能的了。
“进来!”叶心无奈的哼了一声。
原来是石坪寨的牛人马盖天村长。
此人笑眯眯的,好像有喜事,微佝偻着身子凑到了叶凡的桌子前,像只憨狼样子乐呵呵说道:“叶……叶镇长,首先贺喜您老人家高升。”
这马盖天五大三粗的一个汉子,以前的狂态全没了,居然连老人家都叫出来了,叶凡心里一动。
估计是那次齐天那黑洞洞的枪口真把他给吓着了,落下了阴影,才使得牛人马村长如此的小心。
不过也有些奇怪,他干爹马德林以前是市财政局局长,现在那宝座上坐的可是王天亮那老家伙了,那马德林去了哪里?
不会是被贬到什么门可落雀,像宗教局、农机局那样子的偏门部门晒太阳去了吧!
现在的马盖天失去了大靠山所以显得更是恭敬,像一刚被阉割了的老太监。行事小心翼翼的,令得叶凡一直想笑。
不过他没笑,突然想起了以前马盖天好像说是要弄一百万来,换一个财务系统的‘省先进财务人员’的事。
当然,那个时候也是自己逼他答应的。现在他干爹马德林如果倒了,估计那一百万绝对是泡汤了。
不过看到马盖天那号称相好有一个排的妇女之友,叶凡气就不打一处来。
怪怪的笑道:“老人家,马村长,你那眼没糊涂吧!我有那般子老吗?哼!”
这马村长也倒霉,现在叶凡正愁钱愁得都快尿裤子时你来触啥霉头,只能说是马盖天来的不是个时候。
叶凡已决定把马盖天这妇女杀手好好的整一番出出气,谁叫他刚好撞上。择日不如撞日,这气总得要撒出去才行的。
“不……老!呵呵呵……叶镇长,我是说您经验老道,处事老辣,工作老练,大家都服你。”
马盖天舔着脸,谄着笑,那马屁拍得是一溜一溜的,看来老马同志也不像他长相看上去的那般像李逵转世的粗人,而是粗中有细,倒是个不显山不露出容易欺骗人的主儿。
不过见老马那胆气方足的样子叶凡心里预感到有好事发生,随即扔了根烟过去,嘴里哼道:“坐吧马村长,有啥事直说,最近镇里的事特别多,很扰心。唉!”
叶凡故意叹了口气,想试试老马同志的反应。如果有喜事发生的话马盖天一般来说会憋不住的立马就倒出来。
好安慰一下自己才对,此个时候安慰可就是雪中送碳了。比平时厉害许多倍。估计林泉镇退街的事老马同志也应该知晓,自己烦的就是此事了。
马盖天果然中计了!
嘴巴一咧开,厚厚的嘴唇颤栗着,笑眯眯的说道:“叶镇长,不用烦。我今天……是来问那个……那个……”
“那个什么,有屁快放!”叶凡脸一沉有些不耐烦了,其实是故意装的。
马盖天却是傻眼了,为什么?
因为他头一次听见叶凡这个海大毕业的大文人居然也骂了一句脏话,也就是那句‘有屁快放!’令得老马一时有些适应不过来,像看外星人一般隐晦地观察着叶凡,觉得这太不可思议了。
心道:“**!老子一农村出来的土疙瘩,整天屁呀,妈呀的骂着。
叶镇长听说可是海大毕业的牛人,怎么也会骂‘放屁’这么不雅的词儿,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看来退街的事是不是把叶镇长给气糊涂了,也许是……”
马村长正想着叶凡却是转脸淡淡一笑,国术大师的风范立即又让老马心里一惊,暗想道:“怪哉了!叶镇长咋的转眼又像变了个人似的,沉稳如座山,压得人都尽想放水,看来咱是想左了。这当官的就是官当官的,变脸比撒尿还要来得快。”
“马村长,是不是我说了句‘有屁快放’吓着你了。哈哈哈……老马呀老马。其实我也是人。
跟你一样的是个俗人,一样的有七情六欲的,喜怒哀乐,骂句脏话有啥奇怪!
麻痹的!这世道,难道只许你马盖天骂娘就不许咱也放纵一下,你说是不是老马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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