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着点,成何体统。”周富德隐晦的扫了叶凡一眼,口里却是训着马云钱,觉得这厮真是个扶不起的阿斗,丢人到姥姥家了。
“我不走,今天这事不解决我跟这小子没完?”马云钱居然撒起泼来。
“还嫌丢脸不够是不是?扶他出去”周富德那脸一板,示意一旁的秘书道。
周富德的秘书那是赶紧进来扶着马云钱去上药了,老马还想解辩,不过一见周富德那股了山匪气势汹汹地发了出来,心里一啰嗦,也不敢再胡叫了,低着头去上药了。
“哼我希望某些同志以后注意点,这里是全县最神圣的会议室,你们看那党旗、国旗都在看着我们。咱们都是党员,是党的干部,是这麻川县的核心领导,不是市井无赖”周富德猜也能猜到估计是马云钱蠢蛋去惹了叶凡同志,后来没讨到好,自个儿还摔在了地下。打架应该不会到那种地步,毕竟现场有那么多常委在,不可能会在这里上演全武行的。
那话讲出来自然也有一丝警告叶凡的意思,只是没指名道姓罢了。毕竟马云钱那脸丢得太大了,在坐的常委们都晓得,马云钱是自己最忠实的跟班。跟班丢了面子作主子的自然得找回一点了。
叶凡没吭声,咔嚓一声自个儿点上了红塔山抽着。毕竟周富德还是这麻川的一号,现在工作还得他支持着,没必要为了几句话跟他对上眼。而且,马云钱的确受到了教训,自己这个赢家大量点没人说啥。
见大家都不说话坐好了,周富德也坐在了自己那象征着权力的一号雕龙椅子上。听说以前马胡子常常自诩为这麻川的一方土皇帝,所以,连龙椅都雕得有。
自然,马胡子叫人雕的龙椅子只能说是极土的山赛货,尺寸缩小了不说,就是那龙也雕得有点像是一条长有四足的长蛇。现在连眼珠子都给掉了,成了一尊名符其实的瞎蛇。
自然,那眼珠子不会自已落的,而是被人硬生生的抠掉的。因为那龙眼珠子原先是一颗绿宝石镶嵌的,有鸽子蛋那么大,估计价值不菲,会被人抠掉了纯属正常。
“同志们,现在开会吧”周富德把皮包给扔在了桌子上,一脸严肃哼道,那话是哼出来的,不是讲出来的。因为周霸王还有气没消。
各个常委都一脸茫然,不知道周书记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因为不知道开会的内容。
这周富德同志从来霸道惯了,开常委会只是走个形势,从来就是宣布一下什么,大家装模着样的议了几句权当是民主讨论过了。
这麻川县的常委会,其实跟周富德自家后院的菜院子也差不了多少。周富德有时喝多了会在最亲密的下属,比如马云钱面前叹息道:“自古豪杰多寂寞,居然找不出一个能与他们劈敌的对手来。”
其实就是所谓的高手寂寞嘛
自从周富德上位后,以前那个江县长倒是跟他顶了几次牛,这一年时间内因为麻川没有了县长,县里的事全是周富德同志哼哼几声就定了下来。常委会倒是经常开,只是开跟没开一样的,常委会其实就变成了通报会。
经常就是给各位常委们通报一下谁出任某某乡党委书记,谁被摘了帽子,改由谁担任局长一职等等。县里甚至有人传说以前的县长都是被周富德给干掉的什么的。
不过,有一个怪异现象,有时党群书记韦不理会出来顶上几句,而且也会抛出个把人事任命来,诡异的就是周富德好像为了平衡各方关系,也会让出几个位置给韦不理这个分管党务工作的事副书记。
其它人,谁也甭想再捞到什么人事权了。以前,周富德的老冤家,也就是常务副县长方鸿国同志会站出来跟老周大战几十回合的。每当那个时候,原先跟周富德顶牛的韦不理同志立即调转了茅头,俩人合力一下子就把方副县长给压制得死死的。
斗了几次后方鸿国干脆也闭嘴了不说了,因为说了只是自取其辱,还不如不说,不抵事儿。
方鸿国常常会在这个时候狠狠地想道:“老周阿老周,你他娘的是情场失意官场得意,老子虽说抢到了女人,但也是情场得意官场输得裤子都快没掉了。幸好抢女人方面你还嫩了点,月玲最后还不是跟了老子。你老小子不是照样看着眼馋吧馋死你这狗日的。月玲那身子就专属于老子方鸿国的,你狗日的就别想沾到那怕是一根毛?”
叶凡倒是晓得了一点会议内容,因为昨天晚上县委办主任柳眉芳通知自己时有提过,是想叫自己拿出个初步规划来,自然是关于全县经济大发展的。
不过周富德没开口,叶凡也跟着装傻。
见大家都坐直了身子,手中拿着钢笔盯着自己行注目礼。周富德一种自豪感觉油然而生,心道他娘的,这么多人全不得看老子一个人唱戏,老子不吭声你们全得傻冒着。这跟古代的山大王有啥两样的,老子是顶着政府的山大王。
这厮相当的满意,自个儿点了点头,正想开口抛出会议议题时,不过,一道不和谐声音抢在了他面前问道:“周书记,今天开啥会?议啥事啊?”
这道声音周富德当然是最清楚了,除了那狗日的抢了老子心爱女人的老对头方鸿国还有谁?
觉得今天方鸿国这厮安静了许久了是不是又想来个龙抬头,是不是想趁着新县长叶凡啥都不晓得的时机,开第一次常委会的时候骚乱自己定的开会潜规则?
在周富德的眼中认为,这是一个种严重的挑衅性行为。是方鸿国在寻找机会,向自己吹响战斗号角的信号。此风不可长,此势绝对要压下去。
不然,等得方鸿国从中寻到什么,联合起新来的叶县长来那还了得。
旋即,这厮皱了皱眉头,哼道:“我希望某些同志在开会时要注意自己的形象,注意别乱了党的规矩。注意别在领导还没发言前就乱嚷嚷,这个很不好,很不好”
说完了,不经意地还瞪了方鸿国一眼,意思你狗日的想生事,那是绝不可能的。
“呵呵……我倒想问问周书记,作为在坐的常委,按党的章程、组织原则规定,都有权在开常委会前知晓一点所议的事项是不是?
如果此事属于机密的事那就另当别论了。我想,应该也没那么多机密的国家大事等着我们一个小县的常委会来讨论。
如果开会前在大家都不知情的情况下如何参政议事?如何体现党的民主?退一万步说,难道在咱们不知情的情况下问一下会议议题就违反组织原则,乱了党的规矩啦?
那咱们全当哑巴算啦,还叫什么常委会?”方鸿国语气相当的犀利,直逼向了周富德。
为了今天这一刻,方鸿国准备了许久了。如果再不抓住机会,第一次常委会还是按老规矩开会的话那以后再想翻盘就难了。
即便是这一次翻不起多大风浪,至少也能让周富德在新来的叶县长心里留下一个专横霸道的形象。
而且,新来的叶县长此人的事迹方鸿国也听说过了,这几天也一直在琢磨着要不要跟他好好地接触一下,如果双方能搭成什么那自然更好了。
当然,方鸿国也晓得这事不能操之过急,不过,这次的机会相当的好。刚才就成功的出现了叶县长大战马书记事件,马云钱是周的同伙,如果能让叶县长把对马的一些嫉恨拓展一点在周富德身上,估计就能在叶县长心里头留下介蒂。
当初听说了叶凡同志后,一听那年纪,方鸿国很是失望。心道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儿能干出什么来。
不过,前几天的表现却是令得方鸿国大跌眼镜。这个叶县长还真敢做啊。不但大把的抛钱,而且居然敢未经周富德同意的份上捋了潘麻子帽子,这还了得。
叶凡的大胆举动又让方鸿国同志重燃起了战火,使得老方同志决定铤而走险,在今天的常委会上开个头炮,先试探一下叶县长的态度。
不过,叶凡没上当,还是没吭声,只是在暗中看着热闹。不过,方鸿国的话倒是说中了在坐的许多常委们心声,大家表面没什么变化,实则心里早就怨声载道了。
周富德也狡猾,当然明白这个理儿,立即转变招术了,采取的居然是以柔克钢招式,不再以霸压人。
这厮故意瞅了方鸿国一眼,嘴里呵呵笑道:“鸿国同志,今天因为事发特殊,主要是想请叶凡同志来给大家谈谈他如何振兴咱们县经济的大事。
叶凡同志事先也说了,他的想法还不成熟,所以,今天这个常委会不是正式的定计划的会议。
权当是民主聊聊,在坐的都是咱们县的核心领导,我想信,只要倾策倾力,一定会把咱们县的经济搞上去。
何况,叶凡同志到咱们县也不过一个礼拜时间,时间的确是太仓促了一些,叫他要搞出一个完整的大框架出来那是不可能的。
咱们都不是神仙嘛是肉身凡胎,要食五谷杂粮的。不过,我相信叶县长会想出好招的,彻底改变咱们县的贫困状况。
这几天,叶县长下去巡了一圈,收获肯定也相当的大,群众的反响非常的好,做了几件大实事,想群众所想,急老百姓所急。
撤了危倒的教学楼,为了能让老百姓多收入,想出了以补贴换得老百姓保存桃树的妙招。
而且,对于下边某些不听话的同志,叶县长也处理得十分的妥当,我是很欣慰啊呵呵呵……现在,就请叶县长先给大家聊聊他的一些想法。”
周富德讲完后内心得意不已,暗道:“你跟老子斗,还嫩着呢?想拉叶县长入伙,老子首先就把他给夸上天再说。不就一个乡党委书记位置吗?老子今天就把这位置分配权交给叶凡了,看你小方子能跳出什么噱头来?”
周富德的一番不吝褒奖下来顿时令得会议室里跌落了一地的眼球。
本来认为周富德这个一号估计会隐晦地批评一下叶凡同志处事太蛮干,插手干涉人事权,大把乱撒钱,没有组织观念什么的。
谁知周富德屁话没讲,那批评的话一个字儿也没嘣出来。对于如此说话你叶凡同志还有意见的那话怎么也说不过去了。
周富德的诡异表现当然令得在坐的所有常委们感觉诡异,甚至有种耳目一新的感觉。
纷纷都在隐晦地观察着小叶县长,不知是不是这位稚气未脱的小叶县长使了什么手腕没有。
的确诡异,因为周富德一向强势惯了,那有见过他如此这般低姿态的。常委们甚至在揣测,难道那个传闻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