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韩继与杜松便带着林一,赶着马车前往码头。
林一身边放着两个十斤的酒坛,这是昨晚在街上买的,里面灌满了灵酒。自然也少不了去秦城的千秋馥酒坊,又买了几十斤的老酒。他担心昨晚所赠的灵酒太少,不能让凌氏真正的痊愈,便想今日见到洪半仙,多送些与他。可车子经过西门时,却未见其人。
城里还略显清净,码头上已是人声噪杂,一片忙碌景象。
东方一抹霞光升起,秦水上水波涟漪,鳞光片片。人的面庞上也罩了层金辉,多了分朝气。
林一赶着马车来到一条大船前,抵住车韧,将大车停稳。
韩继上前与人交谈,片刻工夫,来了几个身着黑衣的汉子。一个个脚下生风,踏着跳板,上了大船,转眼就背着盐包,往林一的马车上装载。
每包盐不下百斤,十五包盐很快装满了大车。这一千五百斤盐,应够天龙派二三千人吃个仨俩月的吧。林一心中瞎计较,眼睛却是不停打量着码头四周。
“林师弟,盐装好了,开路吧!”韩继对林一喊了一嗓子,与杜松驱马前行。
林一收回车韧,抖动手里的缰绳,两匹健马‘恢恢’打着响鼻,卖力的拉动马车。
上坡的路走得缓慢,林一也不着急,任马儿一步步前行。目光扫向路边,见到一人,他露出笑容想打个招呼,却又佯作无意的转首看向他处。
马车上了河堤后,变得轻快许多,只是相比来时,马儿的脚步略显沉重。
车子到了西门处,林一也不管前面的韩继二人,他停下马车,抱着两个酒坛子便跳了下去。
洪半仙昨晚醉酒,今天出来稍晚些,刚将布杆插好,便见林一跑了过来,他迎上前去说道:“林兄弟,这是……?”
林一将两个酒坛放下,又掏出个小包裹往洪半仙怀里一塞,带着笑容小声说道:“这两坛皆是药酒,若是夫人病好了,你与荃儿也可以饮用此酒,自可祛病强身。这是友人相赠的银两,留你家用,切勿声张引来祸端。我有事这便走了,洪先生最好先回家一趟,免得在此徒生意外,告辞了!”
洪半仙才明白林一的意思,方想作声,见其已然跳上了马车,冲自己挥挥手,接着便是青石板‘咕噜噜’一阵作响,车轮滚动远去。
洪半仙捏了捏手里的包裹,忙挽在肩上,他不敢在城门处多呆,收起布杆,抱着两坛酒便往家走去。回到家里,荃儿见爹爹才出门,便又神色慌张的回来了,忙问道:“爹爹,出了何事?”
洪半仙脚下不停,对着荃儿急道:“荃儿快关了房门随爹爹来!”
来到里屋,洪半仙不管妻子的满面疑问,先放下酒坛,又将包裹置于床榻上,才将林一离去时的交代,对着妻子与荃儿说了一遍。
之后,一家三人,便盯着床上的包裹。
凌氏倒也沉稳,轻轻打开包裹,见足有百两的白银,静静躺在包裹中,也禁不住惊呼一声。
百两银子足可让平常百姓衣食无忧了!见到如此多的银子,在凌氏的记忆中,已经是很遥远的事情了,这林一怎么出手如此大方?
“夫君,这可如何是好?我一家承林兄弟情重,尚未报答,又蒙其厚赠,这不妥啊!你为何不推辞?”
心中着急,凌氏的眼泪落了下来。荃儿也是小脸惊惶,忙上前扶着娘亲,却回首瞪大了眼睛,期待爹爹能出言释疑。
洪半仙一跺脚,抱怨道:“唉——!这林兄弟急着赶路,东西撂下就走了。知道包裹里是银子,可城门处人多眼杂,我也不敢打开看看啊!要知是如此多的银子,我……我怎会收下呢?”
凌氏的眼泪依旧不停,洪半仙看着也是心疼。这林一怎会行事如此莽撞呢?几两银子已经算厚赠了,这百两的银子,让人拿着心里不安呢!莫非,他真的看上了我家荃儿……?
“夫人,勿要气恼,林兄弟再来时还他便是!他若不要,这些银子便当做荃儿了嫁妆了!”洪半仙想当然的说道。凌氏却制住了抽泣,狐疑的目光打量着洪半仙,又落在身边女儿的身上。
“呀——爹爹胡说什么呢!”荃儿小脸燥得红红的,一扭身跑了出去。
凌氏蹙眉嗔道:“夫君怎可如此说话呢!看把我家荃儿羞得……不过……”看着洪半仙乐呵呵的样子,凌氏的眼角也露出一丝笑意。
……
林一赶着马车,迎着旭日便出了秦城。既然真心帮过了洪半仙一家,此事便被放在了脑后。坐在马车上,他不由得想起在码头上一桩事来。
码头上遇到之人是丁茂。当时他与几人站在一起,其中一人长的粗壮,气势凶猛。此人便是排帮的刘巨虎。
林一本想与丁茂打个招呼,却见对方神情恭敬的立在刘巨虎身后,冲自己暗暗摇头。知其蹊跷,他便也扭过头去,装作路人模样。
丁茂为何如此?林一坐在车上,入定一般,心下却是暗暗琢磨起来。
两个时辰后,日头跑到了头顶,两马一车,来到一处溪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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