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耐!”
曹安重重的点点头,带着几分紧张躺了下来。曹掌柜忙要去关里屋的门,被林一拉住,摇头示意不用多此一举。
整个外屋被阵法笼罩,什么动静也不会传出去,这曹掌柜也根本走不出这间屋子。
曹掌柜乖乖立在林一身边,不敢多言。
林一见曹安躺好,便并指如剑,指尖光芒隐吐,迅疾落下,飞快点向他双腿几十处穴位。
曹安双腿禁不住颤抖起来,林一视若未见,双手抓其脚踝,灵气随神识,浸入对方筋脉。已断裂萎缩的筋脉在灵气不断冲刷撕扯下,扩充,延长,两根本已断裂的筋脉缓缓连接到了一起。
曹安痛的浑身渗出汗水,仍咬牙强忍,不发出一丝声响。
林一也是面色凝重,百草汇撰上所述,筋脉再生,乃是修士所用之术,需用灵气导引,神识为媒,将筋脉连接在一起,再用灵气强行疏通,致使筋脉贯通。如今,此术用在凡人身上,才知比想象中要难许多。
曹安的筋脉从未被灵气贯通过,筋脉狭小闭塞,灵气难以通行。可自己既然神识强大,还有灵气导引,即便是凡人也可以一试。林一便是如此想象,才决定为曹安医治腿疾。如今事到了半途,又怎肯放弃。
林一又分出两缕神识,强行连接着曹安的筋脉。心神的消耗着实不易,他鬓角上也渗出了汗珠。
曹安强自忍耐,一声不吭。曹掌柜也是双手紧握,满面的不安。
半个时辰过去了,四缕神识耗费了林一大量心神之力,曹安断裂的筋脉终被连接到了一起。他不敢松懈,强渡了一道灵气进入连接好的筋脉之中。
曹安狠狠咬着皮袍衣领,眼睛瞪着,额头青筋凸起,强自忍耐着非人的痛楚。
许久过后,曹安面色一松,如释重负般,长长吐出一口气,惊喜看着林一,问道:“我腿脚之间,有股气在流动,连脚底板也是热的呢,莫非——?”
林一露出舒心的微笑,松开双手,说道:“曹大哥的筋脉已通,服些药汤料理一下,不出三两月,便可痊愈。”他又从怀里掏出几棵草药,对曹掌柜说道:“这是我晚间顺路找到的几味,余下的在药铺中都能买到。我为你开个方子,将草药与曹大哥煎服了便可。”
曹掌柜忙小心结过草药,又拿来纸笔,让林一开出药方。
林一忙完了一切,才对欲起身作谢的曹安说道:“曹大哥这几日须卧榻修养!”
“林兄弟大恩,曹某无以为报啊!”曹掌柜面露喜色,对林一作揖不止。
林一神识消耗不少,灵气运转一周,额头上汗水已不见踪影。见曹掌柜如此,他笑着摇头说道:“还有一事,要与你等讲明。只是同样要守口如瓶——!”
曹掌柜与曹安忙重重点头应诺,林一才轻声说道:“今晚,沙老四一伙人已被我所杀,你曹家的仇已报了,你等以后安心过日子了!”
“你说什么?”
曹掌柜与曹安父子面面相觑,不敢相信林一所言。可方才林一施展的医道,已神乎其技,这年轻人侠义为怀,没必要欺骗他父子儿子。如此,大仇得报了?
曹掌柜‘噗通’一声跪下,老泪纵横。曹安亦俯在榻上,磕头不止。
林一本想让父子二人心事落地,以后也能好生的过日子,没料到对方会如此。他忙抬手轻抚,一道气罩托起父子儿子,温和的说道:“你二人不必如此,莫非让我林一心生不安吗?”
曹掌柜见自己悬空而起,再也跪不下去,知道是遇到高人了,兀自做叩首状,含泪说道:“恩人呐!您对我曹家大恩,当做牛做马报之,就让曹老头给您多磕几个头吧!”
曹安见老父异状,自己也被无形之手托着,难以动弹,心中疑虑尽去。这高大的汉子,阴霾已久的面容,突然扭曲起来,犹如孩童般的哭泣道:“林兄弟啊!多谢您替我婆娘报了血仇。此恩深重,曹安此生及子孙后辈,不敢忘怀!兰儿她娘!你可以瞑目了!”
任父子二人哭泣了片刻,林一才缓声说道:“人海茫茫,相逢既是有缘。你曹家此事被我遇到了,自然应出手相助。还好,此事尚在我能力所及之内。你二人此刻心情,林一心中也省得。还望以后好好过活,才不辜负我一番作为!”
“这里是我从马匪处所得,留与你等,也算沙老四一伙为自己造下的罪孽,略做补偿吧!还有,今日被马匪祸害的两个妇人,已殉节,被我埋在山谷中。以后寻其家人,还望与之稍作周济!”
林一的手掌一翻,床榻上出现一堆金银。山洞搜刮之物,他自己留下一些外,余下的,皆交给了曹安父子。
曹掌柜父子惊讶之际,不及细问,欲作推辞,可又怕辜负了林一的交代,不由得面露难色。财帛动人心,这父子并不是见财起意之人,反而对如此多的金银,犯起了愁。
林一趁二人不注意,随手收起四象旗,轻声说道:“将这些收起来吧,以后好生经营客栈,福泽乡邻也便是了。此事已了,不必再提!”
话音将落,他身影一闪,便在屋内没了踪影。父子二人悲喜之余,愕然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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