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绫伤势颇重,服下了丹药后,尚能支撑。可玉珞依中的乃是金蜈之毒,若是延误了救治,只怕是凶多吉少。
“三位师弟,快些设法救我师父!”心忧之下,红绫还是开口相求。万子平、木天远和年泗三人,却是面面相觑。每个修士的身上,多少都有一些解毒丹留作不时之需。可这是金蜈之毒,根本不是寻常丹药可解的。而玉珞依既是前辈,又身为女子,应有的礼数不可违悖,他三人亦不敢放肆,只能守在一旁,带着一脸的无可奈何。
“师姐还是请稍安勿躁!你且歇息片刻,待我再发传音符求救!”木天远拿出一片玉符,口中默诵几句,手诀掐动间便往口中抛去。玉符化作流光远去,他回首瞥见一男一女走至附近,不由得警觉起来,忙出声说道:“万师弟、年师弟,多加小心!”
看着木天远与年泗谨慎的模样,万子平嗤笑了一声,不以为意地说道:“不过是两个七层的后进,无须大惊小怪!”
……
二十多丈之外,来者停下了脚步。
看着三人围着两个坐在地上的女子,林一只是稍稍留意玉珞依的伤势,便将脸转向了他处。秋采盈却是越步上前,拱手说道:“玄天门秋采盈,见过正阳宗的几位道友!”
闻声,神色疲惫的红绫,还是细细打量一眼对方,颔首示意,出声说道:“正阳宗红绫有伤在身,不能见礼,请道友见谅!”
“玄天门的道友?”见秋采盈一身月白长裙,素雅不失俊俏,万子平眼前一亮,呵呵一笑,上前说道:“在下万子平,见过秋姑娘。仙境中偶遇,亦是机缘所在啊!”
年泗拱拱手,道出姓名后便不再作声。木天远却是瞥了一眼万子平的作态,暗暗不齿,却不动声色地拱手为礼,说道:“木天远,见过秋道友!”他目光落在一旁的林一的身上,想要寒暄一句。那人弓着背,手拈几根胡须,兀自看向远处,不知在想着什么,神色中带着几分令人厌恶的猥琐。
这个万子平相貌不俗,为人有些轻佻;叫作年泗的汉子,方脸环眼,留着短髯,好似不喜言谈;木天远同为一身白衣,气度上佳,举止有礼,应是个好说话的人。只是这位红绫道友伤势不轻,而其怀中所抱之人,面色发黑,还罩着一层寒气,显然是中了寒毒。
“几位道友想必是遇到了麻烦,在下身上有些疗伤的丹药……”说着,秋采盈拿出一个玉瓶。其大眼睛忽闪了下,像是想到了什么,接着又拿出一个玉瓶,示意道:“还有一瓶解毒丹,不知可否适用……”
解毒丹!红绫忙道:“这解毒丹能解金蜈之毒?”
大眼睛带着笑意,秋采盈说道:“此丹,为我师父所赠,据说能皆百毒……”
“呵呵!秋姑娘真是古道热肠,令人钦佩啊!”万子平奉承了一句,自作主张地接过了玉瓶,转身冲着红绫说道:“玄天门的丹药,应是不同凡响。无论如何,还是暂且试试看,可别延误了玉师叔的救治之机!”且不论其举止如何,这番话说的倒也在理。
红绫将玉瓶拿在手中,先倒出一粒解毒丹,见圆润的丹药透着沁腑的香气,知其不应有假,这才颇为感激地冲秋采盈道了一身谢。
喂下丹药,静候了一刻后,玉珞依脸上的黑气稍减,却还是双目紧闭,不见醒来。红绫探查师父的腕脉,神色再次焦急起来,连连摇头说道:“秋道友的解毒丹应为奇药无疑,却还是解不开这金蜈之毒。师父气息渐弱,再耽搁下去,怕是性命危矣!这可如何是好呀!”
本身有伤,无暇行功调息,内外交困之下的红绫,面无血色,几近欲倒。
眼睁睁看着同门有难,却是束手无策,木天远与年泗羞愤交加,只能扼腕暗责,盼着同门长辈早早现身。万子平却是轻松模样,善解人意地冲着秋采盈叹道:“秋姑娘可是一片好心啊!唉,只可惜……”
万子平讨好的话语,使得秋采盈更为尴尬起来。她忽而想到什么,忙转身喊道:“林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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