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执手说道:“柳烟儿有礼了!”
这一男一女倒是知礼之人!东方朔报上了自家的名讳,不忘多问了一句:“可是柳家主当前……”见对方称是,他回头冲着晏起笑了笑,调侃道:“真是贵人难见……”
晏起兀自坐着不动,两眼半睁半闭,冲着来人颔首示意。
柳贤带着歉意又施一礼,说道:“我兄妹出门在外,今日才得回转。得悉林前辈的故人来访,在下不敢怠慢,忙带着舍妹前来相见。若有失礼之处,还请这位前辈与这位道友见谅!”
东方朔心头一振,忙问道:“柳道友,你称呼我师父为前辈?”金丹修士口中的前辈,自然便是元婴的高人无疑。如此岂不是说,师父已然是……
晏起心头一动,不由得睁开双眼,神色疑惑。
柳家兄妹则是面面相觑,暗生不解。林前辈何时收过弟子?既为弟子,怎会不知晓自家师父修为的深浅?
柳贤转向东方朔与晏起,又是歉然一笑,说道:“尚未听说过林前辈有过弟子,请恕柳某孤陋寡闻!两位不妨道出真实的来历与用意,我柳家自有待客之道!”他神色如旧,婉转的话语中却是暗有所指。
闻言,晏起暗暗愠怒。两个金丹小辈,竟敢如此的没规矩,九州仙道已然崩坏了不成?
东方朔不由心头一怔,随即苦笑起来。历尽千辛万苦,可不就是为了寻师父吗!而眼下若不辩解一番,只怕要惹来麻烦。置身异地,凡事还须谨小慎微。此时此地,又该如何才能证实自家的清白?
“实不相瞒,我与晏师伯皆来自偏远他乡……”斟酌了下,东方朔正色说道:“家师在两百多年前收下了我这个唯一的弟子,柳道友有所不知在所难免。还请告知他老人家的下落,以便我二人寻去……”
“天下人不无想要找寻林前辈的下落,皆一无所获!”柳贤淡淡一笑,接着追问道:“两位声称是林前辈的弟子与故旧,可有明证?”
“你是说林一的下落不明?”晏起忍不住出声问道:“他即便有着元婴修为,又怎会惹得天下人关注……”
“我只有家师传授的功法,没有物证啊!”东方朔为难地摊摊手,转而又诧异起来。师父在大夏便被人追杀不止,怎会到了九州还是这般的不堪,下落不明又从何说起……
柳烟儿在一旁始终不出声,只顾着盯着这两个陌生人。见对方神色不似作伪,她嫣然一笑,说道:“林前辈的赫赫威名,在九州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看来你二人真的来自异域他乡……”
赫赫威名!不是说九州还有化神修士的存在吗,林一来至此处不过两百年,又何来的威名?晏起手扶青髯,兀自疑惑不已。
“呵呵!这位道友说的是我师父吗?”东方朔难以置信地看着柳烟,随即又慌乱起来,忙问道:“我师父怎会下落不明?究竟出了何事……”
柳贤的眼光在东方朔的脸上停留片刻,不答反问道:“这位道友既然与令师分别了两百多年,又是如何得知他与我柳家的渊源?”
“家师曾托人捎信回去,点明了九州的柳家、天震门、清幽谷皆为交情所在,我与师伯这才寻来!”东方朔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又分说道:“他老人家当时只有金丹的修为,法宝乃是一把金剑,尤喜大棒子砸人!其好酒善饮,且随身带着紫金葫芦……”
柳烟儿神色转喜,说道:“大哥!林前辈并未忘了我柳家!”
柳贤轻轻点头,冲着东方朔伸手虚请了下,便在洞府前的草地上盘膝而坐,欣然说道:“想不到真是林前辈的弟子到访,柳家甚慰……”
柳家兄妹虽为家族修士,却温和守礼且不卑不亢,待人接物颇具大家风范,让晏起收起了轻忽之心。而随着对方道出了与林一相关的一切,他渐渐愕然,继而沉默不语……
林一来到九州之初,便力挫铁七师徒,并加入到了天震门。百年之后,他在神州门的鳌山一体结三婴,冲破神州门四大长老的阻拦,力斩元婴中期修士,声名渐起。
后土仙境之行,林一独自斩杀了数十人而安然无恙。后土塔之前,他一剑威震九州!
不过,仙境关闭之日却未见林一的回转。有人说他飞升成仙,有人说他被困于后土塔之内,还有人说他早已身陨道消,一时之间众说纷纭,莫衷一是。至于详情如何,无从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