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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长!你年岁大了,脚下留神,呵呵!”
山涧的尽头,地势沉降而下,渐渐形成了一个山洞。过人高的山洞内,崎岖不平,潮湿而幽暗。两道人影穿行其中,有轻松的笑声响起。
林道长落后几步,脚下迟缓。看他的情形,分明就是老眼昏花而步履谨慎。而他前后张望,疑惑道:“令师与虎三何在?此处甚为隐秘,想要寻来并非易事……”
君玉足不沾地,随声应道:“前去数百丈,另有一道出口。想那虎三冒冒失失撞了进来,有甚奇怪……”他回头看了一眼,又是莫名而笑,转而继续带路,举动之间愈发的挥洒自如。
不知不觉,地势平缓起来。
行至此处,洞口一分为二。前去往上升起,应该便是君玉所说的另外一道出口。而左手一方,则是豁然开朗……
林道长慢慢停下脚步,好像是在畏缩彷徨。
君玉转过身来,抬手一摆,淡淡说道:“林道长,请吧……”他话虽如此,却少了随和谦让,反倒是在颐指气使,并多了几分揶揄的意味!
林道长已然看出看君玉的前后不一,却又好像无可奈何,只得摇了摇头,转而抬脚走向左侧的洞口。
转眼之间,一个百丈大小的山洞出现在面前。其洞壁穹顶嵌有十余颗明珠,四下里倒也一目了然。阴冷潮湿的所在,看起来并无异常。而其中一站一坐的两位老者,却透着几分诡异的情形。
那背手而立的老者,正是马天海。此时的他面带杀机,神色冰冷。
那白胡子老者,则是虎三。他竟被困在一团阵法的光芒之中,犹自满不在乎地盘膝而坐。不仅如此,其怀里还抱着酒坛子,很是怡然自得!
这哪里是双方相持不下,分明就是马天海设下圈套存心算计!
林道长转而看向跟来的君玉,颇为不满地责怪道:“你之前的话语中多有破绽,果然是用心不良啊!欺负老人家,是要遭报应的……”
哼!明知破绽,还敢心存侥幸,真是咎由自取!
君玉冷哼了声,根本不予理会。他身形一闪,瞬间到了他师父马天海的身旁,这才回头啐道:“山野鄙夫,也敢嚣张!此处便是你二人的葬身之地……”
林道长被无端戏弄辱骂了一番,顿时愣在当场。
虎三对四周的情形浑然不顾,只管抱着酒坛子痛饮不止。其架势就好像怕人抢夺似的,多饮一口是一口!
林道长的眼光一转,正色道:“马长老!将我骗至此处,是何道理?你龙虎山庄,还敢滥杀无辜不成……”
三、四十丈外,师徒俩并肩而立。
马天海尚未出声,君玉冷笑道:“我龙虎山庄,自然不会滥杀凡俗。而你与这个虎三却为修道之人,今日难逃此劫。实话说了吧……”他见师父未加阻止,索性往前一步,得意又道:“在你二人登船之际,便已被家师识破了身份。他老人家隐忍至今,正是要一网成擒,呵呵……”
这对师徒看着倒也循规蹈矩,而坑害算计的手段比起他人来,也同样是不遑多让!
林道长很是意外道:“林某又是何来历……?”
君玉不屑地摇了摇头,讥讽道:“你与那个虎三,分明来自千荒,辛辛苦苦混入海船,只为打探我山庄的虚实……”他冲着一旁抬手示意,炫耀中带着几分恭维,接着说道:“家师有言,你二人举止迥异,且言辞不俗,显然境界有成,根本不是寻常的草莽之辈!而两位早已败露行迹,犹不自知,真是可笑、而又可叹!”
林道长似有恍然,却又不解道:“打探虚实?你龙虎山庄有何高深莫测之处……”
君玉还要说话,身旁的师父出声打断道:“再敢心存侥幸而冥顽不化,老夫便让你二人神骸俱消!还不道速速道出实情……”
“喀喇——”
便在此时,几丈外突然传来一声闷响。
只见那个过足了酒瘾的虎三跳了起来,抬起一脚便踢碎了阵法,并顺手扔下空酒坛子,一边拍打着屁股,一边瞪眼骂道:“娘的!老子一拳砸死你这两个不识好歹的小东西……”他动怒之际,周身气势大变,练气圆满的修为霎时不见了,凌厉莫测的威势沛然而出。
师父布下的禁锢法阵,竟然如此不堪一击?虎三直至此时才破阵而出,并非之前不能,而是在趁机饮酒……
君玉顿时如坠冰窟,瞠目骇然,随即腿脚一软,已然瘫坐在地。那个看似粗蛮不堪的虎三,竟然是位隐匿藏形的高人!元婴、炼虚、化神,还是合体……
马天海则是面如土色,禁不住连连后退几步,却强硬争辩道:“若非蓄意相逼,这位前辈又岂肯现出真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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