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们将干草平铺好,我再去割多一点回来,躺一层盖一层,夜间你们就不会受寒。”
秋高物燥,山中的干草到处都是,只要有弯刀,不愁缺干草,很快,李怀唐又扛着两大捆干草回来。
在两名小娘的疑‘惑’中,李怀唐又砍来了数颗碗口粗的树,拖回来与巨石围成一个三角形,再取出随身携带的箭矢折断倒‘插’四周,如此大费一番周折后,他才满意地回到两名小娘身边。
“阿牛哥,你不过来睡吗?”水柔儿的话音刚落,便意识到不妥,俏脸唰地升起一片红晕。
李怀唐嘿嘿地笑了两声,道:“你们睡,我给你们看着。”毕竟是身处山中,野兽不会客气,它们可不管是漂亮的小娘还是丑陋的大婶,它们绝不会挑食。不是李怀唐点不起篝火,而是他不敢,这里是山区边缘,篝火吓阻野兽脚步的同时也可能将突骑施人吸引过来。
躺在厚实的干草上,身上再覆盖一层,裴小娘感觉身子暖和多了,心里也流动着一股热流,对阿牛的好奇心随之增强。
“阿牛,我还可以这样称呼你吗?”反正有夜‘色’的掩护,裴小娘的羞涩之心弱了不少。
李怀唐笑道:“当然可以,只要你愿意。”
裴小娘犹豫了片刻,道:“我知道你不叫阿牛,你在欺骗我们。我听到了吐蕃公主叫你的名字。”
李怀唐道:“我说过,我叫李郎。”
“李郎?”裴小娘低声咀嚼,忽然醒悟被占便宜,好气又好笑地低啐一声。“你是李怀唐!吐蕃公主是这么叫你的,我看得出她恨你入骨!”
李怀唐抓到吐蕃公主的消息几乎传遍了整个大唐,所以裴小娘有理由相信,吐蕃公主没有撒谎,她的疯狂举动很好地为正确的答案作了诠释。
“啊?李怀唐?阿牛哥是李怀唐?”水柔儿惊呼。
李怀唐笑笑,道:“真作假时假亦真,有为无时无还有。阿牛也好,李怀唐也好,都是一个称呼而已。”
水柔儿再次惊呼:“啊!真的?你是宁远上将军?”
“嗯,我是李怀唐,也是你的阿牛哥。”李怀唐直接承认。
“哦,”水柔儿忍不住失落,“我真笨,早该想到,你那件破烂丝绸里衣上绣的三个名字想必是你的妻妾吧,那只剩下一个‵叶′字的必定是叶姬夫人了。”
“嗯,你只说对了一半。我没有妾‘侍’,我从不纳妾。”
李怀唐此言一出,水柔儿更加失落,她发现属于她的阿牛哥突然莫名其妙消失了,从前没有过,现在没有,以后更没有,阿牛哥不纳妾,意味着她连为妾的资格都没有。
孰料,峰回路转。李怀唐又笑道:“让我看看呵,一二三四五六,我有六名妻子,包括你们,咳,包括你,一共七个!”
在李怀唐的意识里,安小娘与玲珑双姝已经是他的妻子,水柔儿同样也是,差点连裴小娘也是。
“谁,谁是你的妻子,我,我还没答应。”水柔儿大窘,心口不一。她虽不甘心,却也满心欢喜,李怀唐没有把她当作妾‘侍’,而是以妻子的身份来对待,俗话说得好,无价宝可求,有情郎难觅,而且阿牛哥还是个顶天立地的大将军大英雄,若不是裴小娘在此碍手碍脚,恐怕她早就低头默认了。
“哈哈,”李怀唐开心笑道,“砸了我的脑袋还想逃?”
一阵干草簌簌声,估计夜‘色’保护不了水柔儿的羞涩,唯有躲到草堆里。
裴小娘羡慕地叹息一声,干草堆里,在她的手上,捏着一条承载着她内心中无数思念与痛楚的披帛。
“我就觉得奇怪,”裴小娘幽幽道,“阿牛怎么会突然之间文武全才,明明是个大将军,却不知为何来骗我,我们,又何故要救我们。”
“我没骗你们。”李怀唐苦笑,整理一下思路,然后把他这几个月来的经历娓娓道来……
“于是你就将错就错,随我到碎叶镇?”裴小娘听完李怀唐的奇遇还有疑‘惑’,她想不通李怀唐为何会冒险为她闯龙潭虎‘穴’。
“‘性’格使然!”李怀唐淡淡一笑,连他自己都觉得奇怪为何如此,或许是对大唐的和亲政策异常反感,从而刺‘激’他走极端。
裴小娘当然不信,却不好再追问。她安静地躺在草堆里,默默地拽着手中的丝帛,思绪渐渐回到长安……
夜慢慢,夜漫漫。当裴小娘回过神来,却听到了身边的水柔儿与李怀唐在低声倾诉绵绵情意,李怀唐不知何时挨到了水柔儿的身边。
“……阿牛哥,我,我可以这样称呼你么?”
“可以,当然可以,只要你喜欢,叫一辈子的阿牛哥都没问题……”
……
“阿牛哥,那个家法是什么?你不会真的拿棍子打水柔儿吧?”
“你真的想知道?”
“嗯!”
“确定?”
“嗯”
“好吧,就是……”
“啊!阿牛哥坏死了,坏死了,水柔儿不听……”
家法?好奇之心人皆有之,漂亮如裴小娘亦不例外,她尽量竖起耳朵,遗憾的是听不清答案,从水柔儿的反应来看,想必不会是什么好事。这个阿牛,哦,不,这个李怀唐,堂堂一个上将军大英雄,怎会与想像中道貌岸然的君子行为相距这么远?不过貌似他这种嬉皮笑脸的行为并不令人讨厌,相反还‘挺’有意思,水柔儿好像就乐在其中,她也有点期待,期待萧郎也会如此对她,想着,想着,萧郎的影像竟然与李怀唐重合……裴小娘带着笑意进入了梦乡,自离开长安,她还没如此香甜地睡过,尽管没有高‘床’暖被,没有护卫环绕,没有屋墙保护,却安心得很,踏实得很,因为她知道,能给她安全的人就在她身边……请记住的网址,如果您喜欢月下嗷狼写的《战枭在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