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辽东转运使,王珙一次也没去过辽东,大部份时候都呆在幽州。?说他懒慵不完全正确,至少,他亲自押运了一批粮草到辽西城。
物资之中,有一件贵重的皮衣是赠送给边大总管的,皮衣的价值始终有限,边令城看重的是皮衣的夹层里的飞钱。
王‘侍’郎业务水平高哇!
边令城的赞扬发自肺腑。
王珙也不含糊,“那,上批粮食之事,”
“嗯,这个本大总管晓得。该死的契丹人造孽,你我都是受害者。”
收人钱财替人消灾。在这一方面,边令城颇有职业道德。
另外一方面,边令城眼里又容不得沙子。
“过去的事情完结了,可,这一批,王‘侍’郎又待如何?”
只要有眼珠,不难发现,王珙送来的这批物资,陈粮充斥,砂子‘混’杂。朝廷调拨的军粮原样绝非如此,其中的奥妙人尽皆知,边令城也知。
“呵呵,大总管眼睛雪亮。”
王珙竖起大拇指,脸上的笑容有点僵。
大唐的gdp又添数百贯,一个黄金鸿鹄飞钱从王珙的怀里转移到边令城的怀里。
反正李怀唐缴获的粮食还充足,而且,听说数天前,渤海国的十万主力被击溃北逃,连丢数城,粮食物资应该又有进帐。这会陈粮就陈粮,砂子就砂子吧,无关大局,关键是有财一起发,不然,战争结束,他这个大总管的权力过期作废。
说到李怀唐,王珙不甘心。他秉承朝中某人的意志在此下绊子,然而,使出的每一招在李怀唐飞速进展之下显得苍白无力。
“李将军的运气真不错。”
王珙笑得很勉强,很酸。
“呵呵,”边令城不作回应。
王珙察觉端倪,语气一转:“当然,大总管的运筹帷幄不可或缺。没有大总管坐镇后路,焉有前军之大捷。”
“那是。”边令城历来不懂啥是谦虚,“突袭辽西城,强渡辽水,夜袭安市城,一桩桩一件件,少了我,他李怀唐能成事吗?还有这一次……”
“可惜啊,大武艺不争气,不给机会给我……”
王珙实在听不下去了,一度产生上奏折提议吹擂上税的改革念头。
卫兵善解人意,及时敲‘门’报告,说北城外有渤海国散兵游勇经过,仓惶西去。
软柿子?
边令城双眼发亮。渤海叛逆真可爱,在他需要战绩证实所言非虚之时,一头撞来了。想必是一些慌不择路的溃兵。
召集兵马,准备出击。
大总管难得一次意气风发,胆气直冲云霄。
留守的数名宁远铁骑参军不同意,他们的唯一任务是守住城池,而非对付逃敌。
边令城哪里听得下相左意见。天大地大,城里数他第三大。大手一挥,反对无效,照常出击。
前方的连续大捷,在辽西城守军的心里形成了巨大的反差,引起一片乐观的浮躁情绪:渤海叛逆不过尔尔,没遇上爷,否则照样灭他!
机会终于来了,谁愿意错过?宁远铁骑的数名参军无法阻挡大队人马争先恐后地出城。
为了砍十数散兵游勇的脑袋,边令城带走了两千多人,相当于城内守军的一半。
留守的参军之首曹潜不放心,下令剩余将士登墙戒备,并将唯一的城‘门’堵死。
令曹潜意外的是,堵城‘门’之令难被贯彻执行,带头反对之人是辽东转运使,户部‘侍’郎王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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