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家,太平镇首富,也是太平镇大地主家。掌权人为金世贵,为人圆滑精明,做事果断老练。”
胡三娘点点头:“没错。说来金老爷在太平镇虽为地主,但给农户们的赋税徭役是地主中最少的,而且接济穷人,乐善好施。
可是金老爷在这些方面上挑不出一点错来,唯有在对子女的教育上过分溺爱了点。其实这也在所难免。金老爷与金夫人育有二子一女。
金家大少爷金博文早慧但自小体弱多病,泡在药罐子里长大。在两年前未及弱冠便早早地去了。
金家二少爷金博武比之金家大少资质要差了点,但尚武,而且是太平镇的纨绔头子,也是太平镇的小霸王。
而金家三小姐也不似一般闺阁小姐,活泼好动,喜欢跟金家二少走动,兄妹俩是太平镇的双霸。这让金老爷和白姓们都很头疼。”
“那这与两年前的事以及十月初十又有什么关系呢?”
其实根据胡三娘的这一长篇话语中,南湘已经抓住了关键信息,心中有了猜测,等到时候可以去验证一二。
但是能再获得一些线索也是极好的。
胡三娘的神情越发凝重了,南湘通过感知,感受到了胡三娘一闪而过的厌恶情绪,这情绪自然不是针对她的。
南湘猜测应该是针对她接下来所说的人或事。
“金家大少爷两年前病故,而金夫人不舍金大少无人作陪,便从下岩村按八字挑了一名女子与之成婚。
而在大婚之夜,新娘也死了,而且是一尸两命。
那天正好是十月初三。
金夫人没想到配过来的女子竟然是个孕妇,而且成亲当天便上吊自杀只觉得晦气,便草草地将其埋了。唉,真是可惜了。”
胡三娘喝了一口茶,接着道:
“金老爷没什么意见。只是到了十月初十时,变故又发生了。有人看到新娘回金家寻仇了。金家一时不得安宁。
最终是金家三小姐在游玩时遇到了一名天师,金家的闹鬼事件暂告一段落。
但一年后的十月初十,整个太平镇又不太平了。有人说一年前的红衣女鬼的事没有处理好。回来复仇了。人人自危。可是一年前的那名天师也找不到了。人们只能紧闭门窗。祈求平安。”
听到这里,南湘反应过来,也许清邪铃所指引的正是这红衣女鬼,或许准确来说是“子母双煞”。
不过具体真相细节还是要发掘,不能只听一面之词。
而单单是只有这“子母双煞”,似乎不能完全解释这太平镇的异常之处。
南湘微微一笑:“老板娘真是见多识广啊。”
胡三娘听出了南湘的深意,干了一杯茶继续说道:
“这些事不算是隐秘。两年前整个太平镇的白姓都知道。只是后来金家下了封口费,便没人提及,再说,这类事白姓们都讳莫如深。而我,是看着道长您是归元真人的徒弟,才跟你们详细说的。”
“可是,老板娘你似乎并没有正面解释十月初十为何最好不要出‘云胡客栈’,单单是‘子母双煞’不足以支撑。”
南湘以手托腮,一张娃娃脸上带着从容的微笑。
眼睛里虽然没有亮光,但整个人的气势还是挺足的。
砚尘顺着南湘的问题,继续问道:“为何说新娘是回金家复仇的?”
面对着这样的情形,胡三娘摇摇头,双手摊开:
“道长,白公子。言尽于此。我所能给的答复就这么多。
我知道你们现在应该都不相信我。不过这与我又有何干系?祝道长和白公子尽快破解太平镇的秘密,寻找真相吧。”
南湘脸上笑容未变,露出的两个酒窝十分可爱,她转了转杯子,缓缓道:
“好。”
原本拦着正要离开的胡三娘的砚尘立即退去,回到了南湘的身旁。
“那祝道长和白公子在太平镇有一个良好的体验。”
胡三娘的这句话的声音极大,她推开房门,转头朝着南湘和砚尘点了点头,手上端着一个空盘子往楼下走去。
砚尘立即将门关好。
南湘单手撑着头,另一只手摩挲着清邪铃,闭上了毫无焦距的眼睛。
过了一会儿,她迅速睁开眼,眼前还是一片漆黑,不过她都习惯了。
她喃喃道:“这太平镇的水似乎有点深,还有点浑。”
砚尘闻言,坐在了南湘的对面,温柔地注视着她,微微点头:
“的确如此。小道士,我会陪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