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苏州,娘最后疼人,一定把你调教的千娇百媚,掐着一股水,吃着一包蜜。”
麦秀才抓着湘莲的袖子不放,湘莲狠心不回头看他,用力一挣,撕拉一声那片袖子被撕裂了。
“哈哈,我说秀才公,你要真想吃一口鲜的,就到苏州百花楼来吧,可一定要来哟。”
老鸨子哈哈大笑,拽着湘莲就走。
麦秀才心里想追,脚却被像钉子一样钉住在原地。
那婆子说的对,买人是这个价,可到了人家手里,人家卖多少钱就难说了。
自己去找私塾,是能勉强活命,那乡试怎么办?麦家遭此大难,成为多少人眼中的笑柄,那些被连累的街坊都等着自己倒霉,等着看自己陷入深渊,永世不得翻身,是拿着这钱考功名,然后再去赎人,还是为了仅有的那点尊严骨气,将钱还回去?迟疑一瞬间,婆子拉着湘莲上了马车,小厮赶着马车就跑,哒哒哒马蹄像是踩在他心上,他颓然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于是你就用湘莲的卖身钱参加了乡试,考中举人?”
“罗凡问。
“是,我中了举人,那些过去幸灾乐祸等着看我好戏的人都围上前来,还有本地乡绅说什么见不得文曲星遭难,给我送银子送书童,我知道,我需要一个好的名声,不能刚中举就得意忘形去苏州赎人,经营好名声,就算将来考不中进士,在街坊间也能有点名望,将来做个师爷,或者去有钱人家坐馆也是好的,皇天不负有心人,第二年,我考上了进士,马不停蹄去了苏州见湘莲,她那时已经接客了,她说自己身子脏了,不能玷污了我,愿意做我的妹妹。我这一切都是她给的,我不能负恩忘义,就在我筹来钱打算给她赎身的时候,她忽然自缢身亡,死前留下信件伺候她的金桂和她情同姐妹,要我为金桂赎身,娶金桂为妻,她在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
“啊,那金桂就是麦太太?”
罗凡惊呼,他见麦太太端庄大方想不到竟然也是出身青楼。
“是,我一直以为那是湘莲的心愿,她认为自己身子已污,不能嫁给我,就自杀了,没想到这一切都是金桂的阴谋,是她害死了湘莲取而代之!”
麦县令说到这里语气非常激愤。
初七喊道:“不是的,太太不是那样的人,你胡说八道!”
她一着急连老爷都不叫了。
“让我来猜测一下,你那么急着想为郭娘子请封是因为郭娘子的所作所为让你想起了湘莲,同时郭娘子的死亡方式也和湘莲当初是一样的,你是爱屋及乌了?”罗凡问道。
麦县令点点头:“后来钦差大人发现端倪,我知道自己被骗,又听大人说嘴角有朱砂痣的女子,我的疑心越来越大,忽然想起过去金桂给我讲的故事,说的就是在她乡间时候的见闻,有人将钉子钉入丈夫的囟门害人的事,我忽然想到如果她讲的不是故事,而是她做过的事情呢?不用蒙汗药,不用暴力,将一个人弄晕吊在房梁上,我再次带着仵作去验尸,从郭娘子囟门中拔出一根细细的竹钉子!一切都和我想的一样,湘莲当年一定也是被金桂这样害死的,我回来就质问金桂,她死活不承认,气得我就跑到书房去睡,结果早上过来发现,她竟然自缢身亡了。”
“呵呵,讲了半天,感情你比黄花大闺女都清白,六爷信了你才有鬼。来人,将我们这位县令老爷押进大牢,好好地凉快凉快。”增寿一拍手,有护卫上前架起麦县令,师爷吓坏了:“钦差大人,此事……此事定有蹊跷。”
“什么蹊跷,我还八万呢,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