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还带了特别丰厚的添妆礼,足足有三百两之多。
三百两啊,她们可真舍得。当初她嫁到庆阳侯府的时候,也不过给了她一千两银子的嫁妆。
那顾重阳是个什么东西,平时对她不恭不敬,凭什么顾重阳成亲了,她的娘家人却要来给顾重阳长脸。
葛碧莲气咻咻地站在门口不说话。
到底是姻亲,南宁伯夫人这样,顾家也没什么脸,英大夫人笑道:“夫人快请坐,今天特意来给重阳添妆,我们心里感激的很,坐下来喝口茶吧。”
葛夫人哈哈一笑,站在顾重阳身边故作亲密道:“亲家夫人不要客气,我可是四小姐的舅母,如今四小姐出阁了,我这个做舅母的给外甥女添妆不是应该的吗?”
说完,又是夸张地笑。
不知道情况的,还真以为她是顾重阳的舅母呢。
顾重阳气得把脸转过去,若不是因为她是新娘子,不能开口说话,她恨不能一杯水泼到葛夫人脸上去,问问她有什么资格以她的舅母自称。
葛夫人坐在了英大夫人身边,接了丫鬟的端来的茶,笑着跟在座的夫人打招呼,等看到沈太太的时候,不由愣了一愣。
沈太太原本就长得好,这些年家庭和睦生活舒心,从不曾为生计发愁,不仅保养得当,而且为了不给重阳丢脸,浑身上下的穿戴没有一处不讲究的,坐在英大夫人身边气度一点也不比那些高门夫人差。
况那些夫人又跟她有说有笑,葛夫人一下子就误会了。
“这位姐姐看着好眼生,不知道是哪位府上的夫人?”
她这话一出,屋子在座的夫人立马就发出了几声轻笑,一个伯爵夫人竟然叫商户人家的太太做姐姐,南宁伯也是开国功勋,如今没落到这个份上真是丢人现眼。
“这位是我舅母。”一直没说话的顾重珍突然开口了。
“你舅母?”葛夫人这次来除了添妆之外,还有想看看有没有哪家小姐跟顾重阳交好,好为儿子物色媳妇的意思,所以一进门的时候她就将顾重阳身边的姑娘们打量了一遍。
顾重珍跟四老爷长得太像了,葛夫人一眼就认出她就是葛碧莲口中那个跟四老爷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外室女。
一个外室女,开口说话之前也不叫人,就这样大喇喇地接她的话头,葛夫人当即就拉了脸。
“你一个外室女,就算上了族谱,也不过是个庶出,你的舅母怎么能算是侯府正经的亲戚?”
她不屑地嘲讽了顾重珍,又转过脸来对英大夫人道:“亲家夫人,你们府上也是簪缨望族,做出这样嫡庶不分的事情不好吧?”
英大夫人听着就有些气。
别说她们没做出嫡庶不分的事,就算真做了,也容不得你葛家的人在这里指手画脚。
英大夫人冷笑了一声没有说话,只冲顾重珍丢了一个眼色。
顾重珍会意,就笑呵呵地走过来道:“葛夫人,您弄错了,这位太太我母亲的娘家嫂嫂,特意从来南京来给四妹妹送嫁的,她才是四妹妹的正经舅母,才是我们庆阳侯府正经的亲家舅太太呢。”
不仅讽刺葛夫人不算正经亲戚,还说她只认先四夫人沈氏为嫡母,狠狠地打了葛碧莲与葛夫人一个耳光。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葛夫人下不来台,一张脸登时就变得通红,恼羞成怒道:“我跟亲家夫人说话,哪里有你插嘴的份?”
说着,她就怒气冲冲地朝英大夫人看去。
英大夫人坐着连动都没有动,只轻声笑着说:“她们小辈不懂事,夫人就不要跟她们一般见识了,今天可是重阳大喜的日子,你可千万别动气。”
那态度要多敷衍就有多敷衍,哪里有一点真心道歉的样子。葛夫人心里的怒火悉数变成了愕然。她可是葛碧莲的娘家人,庆阳侯府怎么敢如此怠慢自己?
英大夫人却好像没看见她的惊愕似的,只转头对葛碧莲道:“四弟妹,不是说了让你好好休息吗?这人来人往的,你怀着身孕,眼看着就要临盆了,万一被人冲撞了,可如何是好?”
葛碧莲冷眼看着众人,等了大半天,就是为了等英大夫人这句话。
她的视线从穿着大红喜袍的顾重阳身上掠过,好似吐着信子的毒蛇一般。
“四小姐出阁,这是我们家的大喜事。四老爷只有四小姐这一个嫡女,千疼万爱呵护备至,他去陕西之前,再三叮嘱我一定要尽心尽力地将这件事情办好。我虽然怀着身孕,却也不敢偷懒。”
葛碧莲慢悠悠道:“等会新人出门,是要拜别长辈的,四老爷这个父亲不在,我这个做母亲的无论如何也是要出席的。否则,让王家迎亲的人看了,也觉得不像话。”
你顾重阳不是傲吗?你不是不愿意叫我母亲吗?你不是对我不尊重吗?你今天想要出嫁,还就得恭恭敬敬地给我磕头。
一想到待会王九郎与顾重阳一起跪在她面前,葛碧莲就觉得异常畅快。
顾重阳“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与葛碧莲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