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七章 极限 再突破

    方怀柔看着近在眼前的第二层台阶，目露出渴望，道：“我还能行……”

    李顽道：“据说第二层是很恐怖的幻觉，你现在初升入升仙境，是无法抗住的。”

    方怀柔还是摇头，道：“我能行，我坚信自己能行，一定会做到。”

    李顽忽然觉得她就象曾经地球上的传销人员，那么疯狂地说着自己一定会做到，变得更强的欲望，驱使她明知必死，也要登上去。

    见她至死不悔，李顽很是无奈，本是一抬腿就能登上去，因此下了决断，伸出了手，道：“义母，抓紧我的手，我拉你上去。”

    方怀柔摇头，道：“不行，你已是很不容易，要是再拉我，会连累你的。”

    李顽也不管她愿不愿意，就抓住了她的手，立时就觉得黏力加大，致使抬腿异常困难。不过他现在也顾不上这些，稳住自己的身体，要把方怀柔拉来。

    方怀柔在经受煎熬，而现在李顽处于双倍煎熬中，那黏力似乎似想把他拖入深渊。

    方怀柔看到李顽本是相对轻松的面容，越来越肃容，显见很是吃力。不过随着他的拉力，自己则轻松起来，移动的速度也是快了起来。

    远处，弓丝又朝这面望来，微微笑了笑，在她认为中，这恶魔根本不了解情况，就算他那么奇异，能拉的方怀柔上去，在那致命幻觉中，也是会害了她。这个方怀柔是真的傻，自己已是在升仙境浸淫已久，还随身携带一件有一定效力遏制幻觉的强大宝物，这才敢于上第二层台阶，她还想上去送死，不是傻，又是什么？

    此时，弓丝已是极为接近第二层台阶，只要迈上去，她觉得自己或许就能凭寻获的，那唯一一位从第二层活下来的界尊，曾经携带的宝物，也是能活下来，这才是她的信心。

    李顽的毅力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他竟然把方怀柔拉至自己身边，又传力过去，欲助她登上第二层台阶。弓丝就差一线就能登上去了，转望向李顽和方怀柔，展现嘲屑笑意，一脚迈下，成功登上第二层。

    李顽也是不急，要凭借着自己的强大毅力，欲与方怀柔一起登上去。期间还又施力震醒方怀柔一次，没有办法，这任性义母差点又要迷昏了。

    一起登上第二层台阶，幻觉袭来，无数神花飞来，穿入身体中，使得体内一阵阵剧痛。这只是幻觉，不是真正被神花袭身，便是疼痛感都是虚幻的，但是虚虚假假中孕育了真实，自己的思维意识造成难以忍受的疼痛感，也可以说是自我意识造就的虚无疼痛。

    弓丝先一步上来，依靠那遏制幻觉的强大宝物，才能暂时忍受得住。方怀柔是一上来就疼痛难耐，嘶吼出声，她在潜意识里已经给自己制造了万分痛苦。

    李顽也在嘶嘶地咧嘴，满面痛苦之色，他以强大意志力抗住了大部分幻觉，却还是要忍受不自主地自造疼痛。而且他知晓自己的忍受力极限，这自造的疼痛更是让他比弓丝痛苦千万倍，便是神仙都会承受不了。

    他扭曲着脸看向方怀柔，她已是处于万分煎熬中，双目血肿，流出血来。原本已经消耗精气神过多，还要拼命上来，让她难以忍受。

    李顽的手还牵着她的手，又是传输力量过去，为她驱散幻觉，很明显缓解了她的疼痛。却是他为此承受的疼痛又是增加一倍，不禁狂吼一声，下意识地以这种方式减轻痛苦。

    又是黏力，根本无法离开，需要这般苦熬十日，才能得以解脱。

    弓丝忍耐了五日，此时她歪曲着脸望来，震诧与李顽痛苦成那般，还能对方怀柔施以援手。

    这是个疯子，疯子，疯狂地恶魔，弓丝不停地念叨着。

    方怀柔大为减轻痛楚，看见李顽因为疼痛，脸部已经皱在一起，全身都在剧烈颤抖，已然到了极限，痛哭道：“小宝，别再给我传输力量了，我不该上来，误了你。”

    李顽强行歪转头看向她，颤声道：“没事，我……能行，我……一定……能行……您……定下心神……也能为我……减轻压力……”

    方怀柔赶紧定神，却是眼泪还是止不住地流下，这时间她才从心中愿意接受这个儿子，有儿如此，这是她的骄傲！

    庄皓羽望着，流泪，暗怨妻子任性，又心疼妻子和儿子如此受罪。

    储秀华，宋美曲和周芸衣担忧不已，蔡梦寒颇为忧心，还有几个暗恋李顽的女强者，如符素雪同样心揪着，这看起来一定非常痛苦，他能不能忍耐到最后？

    有人心疼担心，就会有人暗爽，丰华昌咧嘴笑着，希望李顽被痛死才好。

    步依云则是平静地望着，只是目中有着莫名光芒，不知她在想什么。

    三日后，虽然宝物能有一定缓解的奇效，却是这幻觉累积起来，也是让弓丝疼痛感逐渐加强。她忍受不住地发出“嘶嘶……”之声，面部全扭曲，凭着最后的坚强意志要再忍耐两日。

    又是一日后，李顽的双目充血，有血缓缓流下，咬着牙硬撑。弓丝则是嘶吼出声，太疼太痛，让她七窍流血。

    再过了一日，弓丝奄奄一息，快要承受不住时，她的时限终于到了。庞大力量灌入她的体内，使得她立时没有了疼痛感，却是精气神衰弱到极顶。

    弓丝向死撑着的李顽望一眼，目光深沉，飞出封仙台。她不能再上第三层了，在这第二层已是耗尽全部精气神，当初那位侥幸的界尊也没敢上去。

    回去后，弓丝并没走，还在观望着，她极想知道李顽的最终结局。这个恶魔综合能力太可怕，必须在这里等待，希望他被痛死。

    又过了三日，李顽已是疼痛的七窍流血，不停地低低嘶吼，却还在顽强地拼着。

    再过了一日，李顽突生就此放弃的念头，却又被他抛去，绝不能，这也是一场战斗，拥有至高战念道意的他，绝不会放弃。

    半日后，已是到了极限，疼痛感让他几乎爆体而亡。

    他猛地抬首向上望去，那里只是一级级台阶，还有无尽的虚空。

    他暴吼：“你要我受尽折磨，我不会害怕，不会妥协，只会含笑看着你在失望。你要我入地狱，我会在那里诵经，看做是天堂。”

    这是在他弱小时，为一个叫做垂心真者的真者抓住，叩击他的灵魂时，曾拥有过的强大念头，这时为他狂吼出来。

    弓丝摇头，自语：“你已是到了极限，又如何能忍住？愚蠢，人本就是自私自利，你还要握住别人的手，传输力量过去，让自己承受更多疼痛，为此陷入绝境，太愚蠢了……”

    旋即，她微微一呆，因为一阵豪迈歌声传来，虽然很是简单，又带着颤音，却是雄厚有力，充满了大无畏，大坚强。

    “一阵风吹过来吹过去，两阵风吹过来吹过去，三阵风吹过来吹过去……”

    这是李顽久已未唱的阵风歌曲，却是此时在生死之刻，又为他唱了起来。曾经他唱着这首歌，步入凶险万状的烟淼万山，历经过许多危险，歌词单调，但给他注入了曾经的活力。

    在外的众强者都是震惊地望着，李顽本是流血的眼睛清明起来，往外流的血在倒流，本是巨颤的身体稳健起来，面上现出一股坚毅不拔之色。

    他为何会如此，只是唱首歌就能有着奇迹改变吗？太不可思议了！

    只有李顽知晓，他竟是凭着阵风歌曲，有了心境上的突破，对于疼痛的忍耐力又上了一层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