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青花瓷盘随之露出真容。
许东看得真切,那是一块折沿花口盘,近三十厘米左右的直径,在大厅里的日光灯照射下,这块盘子的造型简洁鲜明,釉面有点泛灰,但是光泽度极高,胎釉微闪青蓝,温润中略显淡蓝。
还不等高成解说,李四眼就叹息着低声对许东说道:“这是典型的元代青花,而且,是刚出土的,唉……要是以前,我……”
许东明白李四眼的心情,现在的李四眼,以前那种跟其他人一样的豪气勇气,已经不复存在,原因只有一个,腰包羞涩,腰杆子就挺不起來,所以,就有了一种英雄末路,虎落平阳的无奈。
许东许东笑了笑,岔开话題问道:“怎么才能看得出來。”
李四眼答道:“这其实很简单,无论是出土的或者是传世的,他们本山都会留下一些特殊的印记,比如说是出土的,其釉层稀薄处,不可抗拒地要染带上土沁、土斑,而且年代越是久远,釉面就愈发显出质地老气、宝光内含……”
“……如果是传世品的话,就会由于人间沧桑和岁月抚摸缘故,釉汁则越发滋润、宝光四溢;或因为历经使用,棱角的釉面不免要出现轻微的剥蚀或磕碰,以及支撑点和受力部位,会因磨损划痕纵横、细密,而附上累累旧气,而且,如果是造假的话,从这瓷盘上的光滑平整度上就能看得出來。”
“因为元代青花很显著的一个特征就是采用的吹釉法,釉面往往又有泪流一样的痕迹,还有刷子刷过一样的痕迹,这就使得光滑度上有所欠缺,但是现代化的生产,虽然同样是使用吹釉罚,但是现代先进的机器吹制,无论如何釉面就会平整稀薄的多,光滑度也是大大的提高……”
李四眼这么说还真是挺简单的,许东忍不住竖起拇指,当过掌眼的人,果然非同凡响。
许东点了点头,算是记住了这些特点,随即又问道:“像这样的物件儿,一般能值多少钱。”
李四眼笑了笑,答道:“因为这种元青花,已经限制在市场上流通,所以近年來元青花都快要觉接了,这是一个,德尔记得有一年在伦敦拍卖场上,有一件元代青花罐子,当时成交价是两千多万英镑,如果把各种费用算进去的话,在两千三百万左右。”
胖子在一旁咕噜着说道:“两千三百万英镑,那是多少钱啊。”
“两亿三千万左右。”李四眼淡淡的说道。
两亿多,许东微微一怔,胖子更是差点跳了起來,。
这么说,现在这块青花瓷盘,少说也得要五千來万。
李四眼笑了笑不答。
恰好这时高成慢吞吞的说道:“今天第一件将要拍卖的,是元青花折沿花口盘,底价是一千五百万,每个价位二十万……”
许东吓了一跳,一千五百万起拍,这么低的起拍价钱,难怪李四眼等人对这个幕后的幕后主人沒有半点猜疑的,这中间有着这么大的好处,谁不会安心的去赚钱,反而要沒事找事儿出來干啊。
高成的话音刚落,前面便有周金龙等人纷纷举手标价。
“一千六百万……”
“一千六百五十万……“
“一千七百万……”
大厅里,叫价声此起彼伏,竞争激烈但却不嘈杂,这和方家铺子开张的那个叫价声惊天动地的拍卖会相比,简直就是天差地别,在这里,每一个人都只是用别人仅仅能够听得见的声音在叫价,有序而且尽量做到了不去影响别人,所以,在这里反而显出一种独有的宁静。
只是许东跟胖子两个,忍不住有些咋舌,这里虽然比方家铺子的拍卖会宁静有序了许多,但是那股血腥味更浓,竞争更加惨烈。
不到十分钟,这块元代青花的拍价,就推高到了六千五百万的价位。
不过到了这个时候,还在挣扎着竞价的,也就只有两三个人了,周金龙周老爷子,想要买甲鱼的那个人,还有就是一个面目晦涩的老头子。
像这样的竞拍,许东沒打算参与到其中去,说到底,许东其实是跟李四眼、胖子两个差不多的情况,只是程度不同而已。
就现在來说,许东的确是可以一口气拿下这件元青花,但是从做生意的角度上來说,许东不可能这样去做,像这样拍卖出來的东西,依旧右手进左手出,赚取的利润,就只有其中的差价。
但是这样国宝级别的物件儿,价格差不多就摆在那儿,人家也不是傻子,也不可能什么都不问,直接按你想要的价格给钱,让你赚到丰厚的利润。
到现在为止,许东手上可以动用的资金,还不足以让许东可以肆无忌惮的任性妄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