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说不下去了,而且,脸上还有些变形。
牟思晴冷冷的说道:“说啊,再说下去啊,再说什么……”
许东苦着脸,答道:“你先放开我再说……”
牟思晴手上再次用了些力道,然后才松开许东,然后瞪着许东,一副“敢不听话,就弄死你”的狠样儿。
魏哲海的年纪比许东大了不少,自然也是过來人,对这些事,早已有些麻木了,眼睛盯着解石台上的那块石头,继续说道:“所谓的种,也就是翡翠的透明程度,翡翠越透明,种分就越好,翡翠从好到差顺次分为玻璃种、冰种、油种、豆种、干白种,种分越好收藏价值越高,玻璃种、冰种即便沒有绿色,也值得收藏,而豆种、干白种的翡翠假定色彩不敷浓艳,绿色的面积不多,则沒有甚么收藏价值……”
“而且他这块石头,应该是属于开了门子的沙皮翠,所谓门子,就是一些赌石商为了吸引人,而将这块原石的诱人之处暴漏分毫,将一些可能出现好货的石头撕开一条口子,让人通过这块原石在所开的门子内能看到一抹绿意……”
“不过,这样的原石,价钱上比沒开门子的,就要高出好几倍,但是至于究竟是不是就能赌涨,这就还得看个人的见识经验、以及运气。”
一般來说,像他们这样规模的原石交易市场,里面就有大师级的专职高手,既然是赌,肯定是有准备的,好的,有把握的,多数就开了门子,把价钱往死里抬,那些专职高手也不敢肯定,或者肯定价值不大的,才是“正正规规”的原石。
刺耳的机器声中,解石的师傅见几刀下來,一块不大的清水地翡翠,便出了粗胚,看样子,的确是赌涨了。
围观的众人发出一阵高呼,懊恼的,阿谀的,不一而足。
接下來便是要手工精磨,这要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不过,在场的人,大多是精于此道的主儿,这块翡翠算不了上上乘质地,其价值也几乎是一目了然,按现在的市价來估计,大体也就在两百三十万到两百八十万之间。
也就是说,这个姓蔡的老板,在不到二十分钟时间里,便轻轻松松的赚了五十万到八十万的进账。
这钱,來得当真是既快捷又轻松,姓蔡的老板自然是高兴不已,既然是赌涨,解石师傅的红包是断然少不了的,蔡老板拿了一叠现钞,约莫千把來块钱,递给解石师傅,算是打赏。
见到蔡老板顷刻之间就有了数十万的进账,好些人都开始疯狂的砸起了钱來。
不多一会儿,一个瘦瘦高高得像根竹竿的年轻人,捧了一块颜色肥白,中间却带了一条丝带一般的原石过來,交给解石的师傅。
魏哲海笑着跟许东解释道:“估计这年轻人,瞧中这块原石,也就是冲着这一条丝带一般翠绿,这种原石有个名堂,这石色像肥猪肉一般,白而且润泽叫‘肥白’加上着一条翠绿的带子,叫‘金腰带’,寓意金镶玉裹,大部分是能解得翡翠出來的,若要赌石,这种原石赌涨的机会要大得多,如果是开了门子的,能出翠的几率,几乎可以达到百分之七十,所以,是不错的选择。”
这时,解石的师傅依着年轻人的指示,在原石上划下记号,然后按动电钮,开始解石,第一刀下來,解石的师傅依旧拿起碎片,用水细细清洗茬口,茬口一片灰白之中带着一条斜斜的,如丝如缕的一丝的绿色,翠绿的颜色,这种颜色,在翡翠之中,算不上极品,但绝对比蔡老板的那块清水地要贵重了许多,但关键的是,这是相对于能出翠而言。
出不了翠,说什么都是白搭。
可惜的是,这块“金腰带”,解石的师傅一连切了好几刀,嗖嗖的年轻这块面盆大小的原石,都去了三分之一,那条如丝如缕的绿色,不但沒有变大,依旧只是不死不活的延伸。
这不但让那年轻人看得直抹汗水,连魏哲海都有些心惊肉跳,其他围观的人就更不用说了,好几个人都慢慢的往后面退。
在一般的情况下,围观的人,多半是出于借鉴、学习经验的目的才來围观的,真正看闹热的,其实还是很少,人家赌涨赌垮,跟别人的关系不大,要是赌涨了,你去恭维人家,人家心情好还会跟你客气两句,要是赌垮了,不但学习不到什么,弄不好还有可被人家迁怒。
所以,现在这个情况之下,胆儿大脸厚的,差不多也就留在这里,一直要看到结果,胆小的,就悄悄地离了开去,免得沾上是非。
随着解石师傅一刀刀切下,年轻人的的一颗心,也渐渐沉了下去,整块原石,在年轻人的要求下,越切越薄,剩下不到五分之一时,连牟思晴都知道,这块原石,是给废了。
看着只剩下最后一点一两寸厚的石皮,这个年轻人的脸上都扭曲得变了形,这块“金腰带”,他也花了一百多万,这一百多万,一下子,就这么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