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声,双箭齐发,堵枪眼一般地迎着王动便冲了上去。
“刘铭,接球!”
王动同样不硬碰,一见对方两骑杀至,哈哈大笑着一甩臂,杆头上的马球已向侧后方飞了出去,晃晃悠悠地落到了随后加速冲起的刘铭面前。
“好!”
刘铭在潞王府一众亲卫中骑术仅次于王动,同样是马背好手,这一见球到,吼了一声,杆子向前一探,稳稳地将球捞在了杆头,而后马不停蹄地向前飞奔。
“随我来,挡住他!”
在阵后观察了良久的武承嗣这回算是看清楚了潞王府一方的主攻方向,眼瞅着刘铭已突破了己方前锋的拦截,自不敢怠慢,断喝了一声,率领着身旁最后两名机动队员打马加速,气势汹汹地向刘铭扑击了过去。
“嘿!”
这一见武承嗣领着最后两名队员杀了过来,刘铭丝毫不乱,依旧向前飞奔着,只是到双方之间的距离不足三丈之际,这才闷声一哼,毫不犹豫地向后一甩臂,但见球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瞬间便已越过近十丈的距离,在地上弹跳着向潞王队故意落在最后的那名队员马前。
“接好了!”
潞王队落在最后的那名队员一见球到,压根儿就没去试图控球,而是挥杆重重一击,来了个长传,但见球急速掠空而过,从左翼迅速无比地飞到了右翼。
完了!已冲将起来的武承嗣一看到潞王队最后那名队员的传球动作,心登时便凉了半截,木愣愣地看着马球横穿过半场,甚至连马都懒得再催了,任由胯下的战马胡乱地向前奔跑了,只因他很清楚己方左翼只剩下两名队员,压根儿就无法挡住潞王队右翼四名队员的冲击,除非能有奇迹发生,否则的话,这一球已是必丢无疑。
奇迹之所以是奇迹,就是因为稀少之故,若是期颐就能发生的话,那便不叫做奇迹了,毫无疑问,武承嗣的念想只能是臆想罢了,现实却是无比的残酷——潞王府右翼四打二的优势实在是太巨大了些,三传两倒之后,便已轻松地突破了“羽林之虎”最后两名队员的拦截,球不出丝毫意外地被打进了筐中,比分就此改写成了四比五,潞王队一方只落后一球,而此时记时的香火方才过了一半多一些,形势对于被追赶的“羽林之虎”一方来说,似乎有些子不太妙了起来。
“二哥,不能再守了,攻罢!”
“对啊,只差一球了,万一要是没守住,那……”
“二哥,跟他们拼了,俺就不信拿不下这场球!”
……
那一头潞王府诸人士气大振之下,欢呼连连,这一头“羽林之虎”诸人却是垂头懊丧不已,武三思等人全都急红了,围着阴沉着脸的武承嗣便是一通子瞎嚷嚷。
“够了,都闭嘴!”
众人急,武承嗣更急,他所担心的不仅仅是比分的拉近,更多的则是在忧虑李显的勇悍与智算,一向自命不凡的武承嗣第一次感觉到了被压制的苦痛,心情本就烦躁得很,再被众人这么一闹,心头的火气立马便压不住,铁青着脸断喝了一声。
“二哥,兄弟们也都是想着赢下这场球,您看这……”
向以笑面虎示人的武三思没有跟着众人一道起哄,而是若有所思地站在一旁,待得见武承嗣发了火,这才从旁站了出来,一派温和状地出言说了半截子的话。
“攻!”
武承嗣没有理会武三思的劝解,默不作声地远眺着对面正大肆庆祝的潞王府诸人,脸皮子一抽一抽地颤动个不停,片刻之后,牙关一咬,猛跺了下脚,恨声从牙缝里挤出了一个字来。
“诺!”
已到了退无可退之地步,一众人等除了攻也没了旁的想法,这一齐齐应诺,倒也颇有些绝地反击之气势。
“六哥,贼子要拼命了,告诉兄弟们,都打起精神来,守下这一球,每人重赏一百贯!”
李显庆祝之余也没忘了观察对面的动静,虽听不到“羽林之虎”众人们的商议之声,可一见对方那架势,便已知晓对手这是要玩命一搏了,眉头一扬,看了看正笑得合不拢嘴的李贤,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说了一句道。
“一百贯?”
李贤可不似李显那般富有,外头虽也有几个庄子,算上朝堂俸禄的话,一年下来进项算是尚可,然则花费也大,一年到头其实也存不下多少的钱财,这一听李显一开口便是如此之重赏,登时便被吓了一大跳,双眼浑圆地盯着李贤,满脸子的惊异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