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力比撒拉部族兵不知高了多少倍,加之先前又始终躲在阵后养精蓄锐,战力始终不曾有损,比起久战之下的**来说,显然是占尽了优势,尽管城头上的守军冒着吐蕃骑军的箭雨,不停地往城下投掷檑木滚石,可却怎么也阻止不了吐蕃军冲城的势头,若非有着百余名武艺高强的商队护卫在旁掩护,只怕一个冲击下来,这城防便已将告破了的,饶是如此,面对着吐蕃步骑的联手合击,**官兵的伤亡却是越来越大,渐渐地便有些子支撑不住了,好在此时李耀东总算是忙乎完了准备事宜。
“点火!”
一待所有手持陶罐的商号伙计们在城上一字排开之后,李耀东不敢有丝毫的怠慢,运足了中气,高声嘶吼了一嗓子,旋即便见数十名商号伙计齐刷刷地用手中的引火绳点燃了陶瓷罐上的引火索,一阵吱吱的声响中,烟雾瞬间便腾了起来。
“投!”
李耀东在心中默数到了三,不敢再多耽搁,大吼了一声之下,立马便见数十名商号伙计齐齐挥臂,将怀中抱着的陶罐投下了城去。
“轰轰……”
正在冲城的吐蕃军是瞅见了城头上丢下来的一大堆陶罐,可也没人有空去理会,大体上不过将这些陶罐当成滚石看了,可却没想到这些陶罐绝不是看起来那么简单,没等吐蕃军卒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但见那些陶罐有的凌空便炸开了,有的则是落地方才炸响,一阵紧似一阵的爆炸声中,无数的陶瓷片、内置的碎铁片四下横飞,如割稻子一般地将不知所谓的吐蕃官兵们横扫在地,硝烟缭绕中,残肢断臂四下横飞,无数的惨嚎声响成了一片。
“再投!”
李耀东立于城墙的后侧,虽看不见吐蕃军的惨状,可一听便知己方的战果绝对极之辉煌,脸上立马便浮现出了一丝的笑意,但并未就此停手,而是呼喝着再次下达了投掷令,但见早已准备就绪的商号伙计们齐刷刷地再次抛出点着了的陶罐,霎那间,一阵阵爆鸣声再起,城下慌成了一团的吐蕃军再遭重创之余,终于吃不住劲了,哪还理会甚攻城的死命令,全都调转回身,撒开双腿,亡命地向后逃窜了去,至此,吐撒联军的第四次强攻再次惨败而归。
“混帐,废物,杂种……”
这一见原本已是将将得手的攻势再次无果而终,赫茨赞彻底暴怒了,手持着大刀左劈右砍地斩杀了几名逃兵,可却阻止不了己方乱兵溃逃之势,便是连他自己也站不住脚,被溃兵席卷着退回到了出发地,直气得破口大骂不已,一双眼红得如同兔子一般,没有谁敢与其对视上一眼,都唯恐成了赫茨赞泄愤的替罪羊,便是宁古思都也不敢往上凑。
“宁古思都,尔所言的内应何在?说!”
宁古思都想躲,可赫茨赞又岂能让他躲了去,怒吼着冲到了宁古思都的身前,刀一横,已是架在了其的脖子上,大有一言不合,便要砍下宁古思都的头颅之架势。
“大将军息怒,大将军息怒,某还有一策可破此城!”
宁古思都自己也想不明白本已安排好的内应究竟出了甚岔子,可却不敢当着暴怒的赫茨赞认错,眼珠子一转,忙不迭地呼喝了起来。
“说!”
赫茨赞深知拿不下枹罕城的后果有多严重,此际尽管对宁古思都已是痛恨到了极点,恨不得一刀劈杀了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部落头人,可一念及败回军中的后果,还是只能强压住心中的怒火,死马当成活马医地断喝了一嗓子。
“大将军,且听某说……”
性命要紧之下,宁古思都自是不敢稍有怠慢,赶忙贴着赫茨赞的耳边,絮絮叨叨地述说了起来,直听得赫茨赞面色阴晴不定地变幻不已。
“传令:全军后撤一里,安营扎寨!”
赫茨赞呆呆地站了片刻之后,脸上终于是露出了丝狞笑,也没对一众茫然不已的众将多作解释,只是断喝了一声,直截了当地下达了收兵令。
“呼……”
正在城头上紧张戒备着的张明武一见吐撒联军向后撤了去,紧绷着的神经立马便就此松了下来,长出了一口大气,回过头来,本想说些鼓舞士气的话语,可一见到城头上还能站将起来的大唐官兵已不足五百之数,心中登时大疼,眼圈一红,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唯有两行泪水却是忍不住脱框而出,肆意地汹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