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蒙诸位头人看重,山野实是荣幸之至,今番牧场事大,山野实不敢擅自定夺,然,有一条却是先得说将清楚的。”事关生死,拓跋山野自不敢在此等时辰藏拙,这便对着一众头人们躬身行了个团团揖,客气了几句之后,面色突地一肃,眼中精光狂闪地环视了一下诸头人,语气阴狠地开口道:“应对之策我等可以公决,一旦有所定论,当一体行了去,若有违背者,当以公敌论处,某势必杀之!”
“山野老弟这话说得在理,便如此定了!”
拓跋山野这句话说得杀气腾腾,一众头人不免为之心惊不已,一时间竟都不知该如何应答才好了,倒是慕容文博这个向来甚少在人前表态的老狐狸第一个站了出来,握拳一挥,高声附和了拓跋山野一句道。
“对,就这么定了!”
“说的没错,公议之后还敢胡为者,就是各部之公敌,杀无赦!”
“说得好,我麻刺部没意见,就这么办了!”
……
慕容文博一表态,原本正在沉吟的诸头人们自是全都醒过了神来,一个个尽皆高呼了起来,即便是先前与拓跋山雄斗殴的乞颜直彦也没出言反对,不经意间,同仇敌忾之势已成。
“诸位能作如此想,事必大有可为,此次大都督府突然下此蹊跷之令,依山野看来,其本意该不是要逼反我等,或许是在惩处我等去岁大战时之旧账,若如此,我等暂时受些委屈也罢,终归须得将牧场争回,至于该付出多少,诸部按大小均出也就是了,若此条可行,山野便去与宁古思都问个分明,若诸位有不同意见,当下便提出来好了。”
诸部族人数虽多,可惜却是一盘散沙,不加以整合的话,那是半点战力都欠奉的,这一点,拓跋山野自是心中有数,趁着此际同仇之心方起,拓跋山野毫不客气地便打算就此将领导权牢牢地握在自个儿的手中,所提之议压根儿就不给诸头人留出半点反对的可能。
“同意。”
“我看可以!”
“就这么办好了。”
……
事情一旦涉及到各自利益时,所有的部落头人心里头都难免有些小算盘,都想着别人多付出些,而自己能少出甚至不出,然则被拓跋山野那凌厉如刀的眼光一扫,一众人等原本的小算计都不敢拿到桌面上来,彼此对视了一番之后,慕容文博、拓跋山雄等大头人先行表了态,其余头人见状,自不敢再多犹豫,乱哄哄地各自出言应允了此条件。
“山野多谢诸位成全了,既如此,请诸位在此稍候,容山野去与宁古思都交涉一番再定其余。”
大型家畜发/情的时间不长,最多也就是半个多月罢了,若是错过了,那今年所能得到的新增家畜势必少得可怜,今冬可就难熬了,拓跋山野自是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眼瞅着一众头人们都已同意了自己的提议,自不敢稍有耽搁,这便出言逊谢了一句之后,独自策马向场心处行了过去。
“宁古思都老哥何在?拓跋山野在此有礼了。”
拓跋山野很谨慎,并未行过中线,而是在场心处便停了下来,抱拳行了个礼,很是客气地招呼了一声。
“山野老弟,客气了,客气了,呵呵,不知老弟有何见教么?”
宁古思都往日里甚是畏惧拓跋山野,可此时么,却恰恰相反,他怕的不是拓跋山野的出现,而是怕其不出现,只因李显对此早已有过交待,但消是拓跋山野亲自出马,他宁古思都的任务便算是完成了泰半,剩下的事儿自然有人会出面去接手,宁古思都眼下就只有一个任务,那便是将该说的话交待个清楚,故此,对于拓跋山野的现身,宁古思都可是打心眼里欢迎的,这话回起来么,自也就分外的客气。
“不敢,宁古老哥,您也是一族之首,自是知晓河州牧场于我等而言有多重要,多余的话某便不说了,还请老哥给个实话,要我等出多少牛羊马匹方可入得河州?”
拓跋山野很清楚宁古思都是怎样的一个人,自是懒得跟其多费口舌,这便直截了当地奔向了主题,摆出了副情愿挨宰的架势。
“哦?哈哈哈……”
宁古思都往日里吃拓跋山野的亏实在是太多了些,这会儿一见拓跋山野当众对自个儿低声下气。心中自是爽得有如三伏天里吃了冰块一般,直乐得放声狂笑不已。
“请宁古老哥指教。”
拓跋山野极之冷静,丝毫不因宁古思都的放肆行径而动怒,静静地端坐在马背上,直到宁古思都笑够了,拓跋山野方才躬身行了个礼,诚恳万分地说了一句道。
“嘿嘿,好说,好说。”能看到昔日强敌低头,宁古思都自是有着充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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