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将军,贵部之能世所罕见,一战而贼子授首,当真了得,只是如今贼军已大至,您看……”
顿宁阿是打算站在李显一方,可却不意味着他情愿为李显去血染疆场,先前之所以不撤,大多是担心阿古泰所部若是被灭于此的话,他难以跟李显交差,这一见阿古泰所部已是大胜而回,既羡且慕之余,撤军而走的念头也不禁油然而起了,可又不好直言,只能是借着恭维之际,试探了下张明武的底牌。
“仆固族长不必担心,殿下……”张明武身为亲王府副典军,又是此番行动的明面主持者,自是清楚李显的全盘部署,压根儿就不将滚滚而来的两万余房当军放在心上,这一见顿宁阿萌生了去意,便即笑了起来,待要简略地解释一番,可一提到“殿下”二字,张明武的心却突然抽紧了一下,只因李显自昨夜追清虚老道而去后,始终不见回转,军中诸将都不知李显如今的情形究竟如何,说不担心自然是假话,不过么,张明武却不想在此时将此事揭破,只是略一停顿之后,便接着往下说道:“殿下早已有所安排,放心,房当部族尽灭便在今日!”
“啊,是,是,是,殿下神算,世人尽知,只是,唔,只是此际敌众我寡,战恐不利,如今阿古泰将军已凯旋而过,不若暂避敌之锋芒,再做计议也好。”
顿宁阿虽心惊于**的战斗力,也甚是佩服李显的能耐,可说到底儿,他还是不情愿为李显去搏命厮杀,哪怕张明武信心满满地做出了保证,可顿宁阿的去意依旧不改,但见其眼珠子微微一转,旋即便陪着笑脸地进言道。
“嗯哼,”张明武不置可否地吭了一声,抬头看了看天色,接着回过头去,望了望北口的方向,突地笑了起来道:“仆固族长,且请回头一望。”
“嗯?”
一听张明武这话说得古怪,顿宁阿不由地便是一愣,接着忙不迭地转回了身去,抬眼望向了北口,立马便见北口处一道烟尘突然冒起,紧接着一面红火的战旗便在漫天的尘埃中显露了出来,旗下一员大将正率军向战场急驰而来。
“张将军,这,这是……”
顿宁阿一见**大队人马奔行而来,心中没来由地便是一阵紧张,既欣喜己方后援大至,又惟恐**顺势将在场的所有部族来上个一网打尽,心情复杂之极,一时间竟不知说啥才好了。
“李贺将军已率军赶到,此战便交由我军来打罢,仆固族长不妨率部掠阵好了。”
张明武倒是没瞧破顿宁阿的小心思,这一见其神情怪异,误以为其是怯战所致,自也不甚放在心上,这便笑呵呵地一挥手,甚是豪气地宽慰了其一句道。
“这个……,也好,某等便在一旁见证李将军之威了。”
顿宁阿眼睛微微一眯,寻思着坐山观虎斗也属不错的局面,至少能保证不会被**顺手抹杀了去,自是不会拒绝张明武的好意,尴尬地笑了笑,便即出言应承了下来。
“阿爹,快看,是**!”
李贺所部来得极快,马蹄隆隆作响中,如潮水般向战场席卷而来,其动静自是不小,不止是两族联军注意到了**的杀来,正观敌瞭阵的房当俊义同样也在第一时间发现了情形的不对,忙纵马冲到正在指挥全军布阵备战的房当孤峰身旁,焦急地出言呼喝了起来。
“嗯?”
房当孤峰闻声不由地便是一惊,忙侧脸向北口方向望了过去,飞快地根据烟尘的遮盖范围,大致地估算了下**的兵力,不由地便冷笑了起来,不屑地撇了下嘴道:“不管它,最多不过四千军力而已,于大局无碍,全军即刻备战,此战务必全歼所有来犯之敌!”
“大哥,**之战力强悍,我等……”
房当孤傲可不似其兄那般乐观,实际上,他已在怀疑先前出战的那一拨所谓的“仆固”军乃是**乔装的,一联想到先前那一部“仆固”军的战斗力,房当孤傲可就稳不住神了,急忙凑到其兄身旁,小声地提醒道。
“二弟,你若是怕死,便自去好了,为兄不拦你,哼,此战乃我房当一族崛起之良机,断不容有失,一旦能灭了所有来敌,这河西之地也就该轮到我房当一族说了算了!”
房当孤峰早已是被仇恨以及欲望迷昏了眼,哪还有甚旁的心思,这一听房当孤傲有退缩之心,又怎能容得下去,这便毫不容情地一挥手,打断了其弟的话头,咬牙切齿地嘶吼了一嗓子,面容扭曲得狰狞无比,简直有若地狱里来的恶鬼一般。
“啊,是,是,是,大哥英明。”
房当孤峰在族中向来说一不二,他这么一发火,房当孤傲自是不敢再劝,只能是一迭声地应答着退到了一旁。
“众军听着,今日一战我房当一族当有进无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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