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是三天!而今只有一个办法了,老夫亲率一部轻装突击,王将军可率主力后续而进。”
面对着这道命令,李谨行显然也一样头疼得很,但却不敢有丝毫抗命之心,沉吟了片刻之后,面色突地一肃,神情坚毅地下令道。
“大将军,此处须离您不得,还是末将前去取城为妥,请大将军放心,末将三日内必下乌海城!”
轻兵直进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可没那么简单,一旦急攻坚城不下,必遭腹背受敌之祸,王秉哪敢让李谨行去冒这么风险,这便一咬牙,语气坚决地出言请战道。
“唔,也罢,老夫便与尔五千兵马,可够否?”
李谨行虽是有心亲自去取城,奈何顾忌却是颇多,毕竟当初薛仁贵大非川之败正是因轻兵急进导致后援补给纵队遭袭而致惨败,李谨行可不想在自个儿身上也重演上这么一回的,细细地想了想之后,倒也没拒绝王秉的请战要求。
“五千足矣,请大将军下令,末将拼死也要拿下乌海城!”
事已至此,选择的余地已是有限得很,王秉心中虽有忧虑,但却绝不肯带到脸上来,而是豪气十足地应诺道。
“既如此,老夫便与尔三千步卒两千骑兵,如此可成?”
尽管王秉回答得很是坚决,可李谨行还是有些子放心不下,这便探询地问了一句道。
“大将军,末将须得四千步卒,一千骑军,人皆双马,还请大将军恩准!”
王秉想了想之后,极之慎重地出言请求道。
“那好,就这么定了,人马皆由将军自己去挑,挑好后即可出发,老夫这就将实情禀明了殿下。”李谨行没丝毫的犹豫,干脆无比地准了王秉之所请。
“谢大将军成全!”
军情紧急,王秉自不敢耽搁了去,谢过了一声之后,便即匆匆策马冲进了大军之中,一阵忙乎之后,五千精锐之师已是挑选了出来,但听王秉一声令下,大队人马便纵马狂冲了起来,不数息便已消失在了远方……
高原的秋日天亮得迟,这都是近了辰时了,可夜幕依旧不肯退去,四下里一片死寂的黑沉,饶是中军大帐里的数盏牛油灯点得正旺,却也无法驱散这等昏与黑,倒是令满帐大将们原本就黑的脸更显得阴沉了几分,人人缄默不言之下,大帐里的气氛压抑得令人有种喘不过气来之沉闷,这等情形一出,生生令高坐在主帅位置上的噶尔?赞婆没来由地便是一阵心烦。
“诸位,大相有令:三日内拿下落鹰岭!哪位将军敢为先锋?”
噶尔?赞婆很烦,只因这几日过得实在是太累了些,夜晚要安排数支军队悄然潜出大营,白日里又要假装迎接新军,唯恐岭上的**看破蹊跷,不得不假戏真做地穷忙乎着,本就已是精疲力竭之身,偏生还接到自家兄长发来的强硬之命令,这令其自是烦上加烦——手头就这么三万五千余的兵力,骑兵便占了三分之二还多,真能打攻坚战的步卒不过九千余人,至于援兵么?就两个字——没有!要想拿下据险而守的**又哪有那么容易,三日?别说三日了,便是十日噶尔?赞婆都不敢打包票,奈何命令就是命令,噶尔?赞婆尽自心烦无比,却也不得不照着执行了去,眼瞅着如此这般的沉默下去也不是个法子,噶尔?赞婆这便假咳了一声,环视了一下帐下诸将,故作从容状地问了一句道。
死寂,一派的死寂!往日里闻战则喜的一众吐蕃大将们此时全都哑巴了,一个个正襟危坐,目不斜视,貌似精神高度集中状,可半晌过去了,却无一人肯站出来自告奋勇的,毫无疑问,一众人等已都被**给打怕了,自是谁也不想去当那个出头之鸟。
“怎么?都哑巴了么,嗯?”
噶尔?赞婆等了好一阵子也没能等到一个自告奋勇者,心底里的烦躁登时便泛了起来,脸上的从容立马就不见了,面色铁青地瞪视了一下诸将,冷冰冰地从鼻孔里哼出了一声。
当哑巴总比当冤死鬼来得强,这等明知准定会是伤亡惨重的攻坚战自是没谁肯主动去打的,哪怕噶尔?赞婆的语气再冰冷,诸将们也全都当成了耳边风,一个个尽皆抱定了死道友不死贫道之心思,继续装着木头人,于是乎,满大帐里一片诡异的安静,唯有噶尔?赞婆气恼的喘息声在噗嗤噗嗤地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