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重,老朽这就去安排。”
一见张琛神情如此之凝重,鹿回巴彦自不敢怠慢了去,赶忙应了诺,也不多逗留,领着其孙便匆匆告辞而去了。
“唉,希望还来得及罢!”
鹿回巴彦祖孙已去,可张琛却丝毫不曾放松下来,忧心忡忡地望着北面的天空,口中呢喃地念叨了一声,而后面色猛地一沉,提高声调断喝了一嗓子道:“全军集合!”
张琛的命令一下,原本正忙着杀羊烹饪的一众**将士们立马全都慌乱了起来……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不说张琛在橡皮山如何烦心,却说落鹰岭山腰处,陆三胜一见到山下吐蕃军的木匠活计,心登时便抽紧了起来,只因他已是看出了吐蕃军的算计——**的针击的有效射程很远,足足有三百五十步之遥,穿透力也很强,然则要想击穿蒙了几层牛皮的木盾却是几无可能,真要是被吐蕃军平推着冲上山来,**的火力优势便将荡然无存了,这等情形一出,陆三胜又怎能不急。
“报告!”
陆三胜这一急之下,自是不敢怠慢了去,也顾不得分说,一转身,再次冲回到了第二道石墙处的团指挥部,在大帐外高声呼喝了一嗓子。
“嗯?进来!”
先前一战打得极为顺手,萧三郎与刘子明等人自是心情不错,正在大帐里闲聊笑谈着,这一见方才离去的陆三胜又转了回来,自不免都有些子愣了神,到底还是萧三郎反应快,只轻吭了一声,便叫了进。
“报告旅长,山下贼子正在赶制木盾,看样子还打算在盾上蒙牛皮,我部守御甚难,请旅长批准使用滚雷。”
陆三胜几个大步行进了帐中,一个标准的立正行礼,高声地禀报道。
“哦?竟有此事,走,看看去!”
萧三郎经营陆军第一旅已久,对于陆军目下准备的优劣势自是清楚得很,这一听吐蕃军如此快便找到了应付针击枪的办法,当真有些子吃惊不小,但却并未带到脸上来,也没就陆三胜的请求作出决断,只是拍拍手站了起来,不动声色地一摆手,便即大步向帐外行了去,刘子明等众将士见状,自也都跟了上去。
“旅长,贼军动作不慢,倘若骤然攻山,我部恐将吃紧,还请旅长明示!”
一众人等簇拥着萧、刘二将行到了石墙处,往下只一看,立马便将山脚下的情形尽收眼底,然则无论是萧三郎还是刘子明,都没急着言事,这可把陆三胜给急坏了,眼瞅着吐蕃军的数十面木盾已赶制出雏形,陆三胜实在是稳不住了,满脸子焦躁之色地从旁出言请示道。
“给你四十枚,省着点用!”
萧三郎默默地盘算了一阵之后,这才极其吝啬地给出了承诺——不是萧三郎舍不得,实在是后勤转运艰难,尽管河西那头已是动员了近万人的民壮队伍在为第一旅运送给养,奈何道路艰难,每日里能送上来的补给实在是少得可怜,这等时分,地主家也没了余粮,萧三郎便是想大方,也大方不起来,只能是能省则省了。
“啊……”
先锋营乃是军中之军,补给一向充足得很,陆三胜身为营长,自是大手大脚惯了的,本心以为此番申请至不济也能搞百来枚滚雷的,这一听萧三郎仅给四十枚,登时便有些子傻了眼。
“嫌多么?那就再减去十枚好了。”
陆三胜乃是萧三郎一手带出来的兵,对其秉性自是了若指掌,这一见其脸色,便知这小子在想些甚子,也懒得跟其多废话,这便不动声色地吭了一声道。
“啊,不,四十枚就四十枚,卑职认了!”
陆三牲本想搞些暗杠,以备后头激战时用,可一听萧三郎如此说法,哪还敢再强撑,忙不迭地应了一声,一溜烟地便冲向了山顶处的辎重营。
“呜,呜呜,呜呜……”
吐蕃大军一心想要雪耻,动作自是很快,万众齐心之下,前后不过半个多时辰的功夫而已,近三十面巨盾已是赶制了出来,一阵凄厉的号角声中,近三千名吐蕃步卒扛着木盾,呼喝着号子,在库轮坚吉的统率下,再次向山腰发动了攻击,只是这一回吐蕃军并没有一味狂冲,而是五面巨盾为一列地向前缓步平推,速度虽不快,可带给先锋营官兵们的压力却是陡然剧增了不老少。
吐蕃军既已变阵,先锋营自也跟着变更了部署,除了一连、二连依旧排成两列之外,第一连的官兵们全都藏身于石墙之后,各持火绳等物,紧张地等待着陆三胜的指令,一场盾坚还是矛利的大战即将打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