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对,聚兵,聚兵!”
被苏里谷禄这么一提醒,赫茨赞这才算是醒过了神来,自不敢再多耽搁,怪叫了一声,连蹦带跳地便冲出了厅堂,向不远处的王宫赶了去……
当雄,藏语中意为“挑选的草场”,地处西藏中部,乃唐蕃古道必经之地,再往南行三百里便是吐蕃国都逻些,在吐蕃军政体系中,当雄属乌茹,直接隶属吐蕃赞普亲自管辖之地,素有逻些北大门之称,境内多河谷、湖泊,草场辽阔,既是赞普之私有牧场,又是禁军驻扎之地——按吐蕃军政体系,全吐蕃分为五个茹,每个茹又分为上下两个分茹,下头还设有数量不等的千户府,王朝从每个分茹抽调一千户为禁军,由赞普亲自掌握,再加上乌茹的赞普直属军队,全禁军应有兵七万五千余众,号称“十万禁军”,可实际上却并没那么多,只因吐蕃人乃游牧民族,习性便是逐草而生,真正完全驻扎在当雄的禁军总兵力不过两万余众罢了。
两万余人马看似很多,可相对于当雄近万平方公里的地盘来说,这么点人马可就实在算不得多了,平常时日,往往走上百余里路都不见得能到人烟,可自打十月初七以来,这等荒芜的景象却是不复存在了,为抵御即将到来的**,几乎每日都有着各路兵马向此处汇聚而来,短短四天时间里,当雄一带的吐蕃军数量已激增到了十二万之多,还有着差不多相当数量的军队正在拼命向此处急赶而来。
“混帐,阿素古次仁的人怎么还没到?催,再去催!一群废物!”
中军大帐中,赫茨赞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团团转着,时不时地发出一两声咆哮,神情狰狞至极,吓得下头的诸将们噤若寒蝉,便是连大气都不敢随便喘上一口。
“大相明鉴,‘叶茹’远在雅鲁藏布江上游,距此数千里之地,纵使快马急赶,却也怕是到不得……”
赫茨赞生性残暴,他一发怒,旁人自不敢稍动,可“约茹”大将赤里河赞却是不能坐视不理,只因阿素古次仁是其儿女亲家更兼多年挚友,于情于理,他都不能任由赫茨赞胡乱加罪于人,这便硬着头皮站了出来,陪着笑脸地进谏道。
“放屁,老子管它远还是近,军令一下,便是刀山火海,也得赶到,怎么?尔这厮是想与其连坐么,嗯?”
赫茨赞正自心气浮躁之际,哪管甚理由不理由的,不等赤里河赞将话说完,他已是气咻咻地一挥手,毫不客气地打断了赤里河赞的话头。
“末将不敢,末将不敢。”
面对着这么位不讲理的上司,赤里河赞实在是无奈得紧,尽自心中气极,却也只能是连道不敢地退了回去。
“不敢,不敢,哼,好一个不敢,来人,再给老子……”
赫茨赞恨恨地瞪了赤里河赞一眼,不依不饶地骂着,刚想着再派人去催促“叶茹”的兵马之际,却见一名报马从外头狂奔了进来,话便就此打住了。
“报,大相,唐贼已到十里外,正在向此处杀来,请大相明示!”
报马心急如焚,压根儿就顾不上去看赫茨赞的脸色,紧赶着便是一个单膝点地,急吼吼地出言禀报道。
“啊……”
一听**已到,赫茨赞立马联想起了几番败在**手中的旧事,身子猛地一震,人已是目瞪口呆地说不出句完整的话来……
“报,殿下,前方十里发现吐蕃大营,兵马众多,看旗号,正是吐蕃大相赫茨赞之主力大军。”
发现总是相对的,就在吐蕃骑哨侦察到**到来的同时,**骑哨也发现了吐蕃大军的存在,自是紧赶着便报到了李显处。
“再探!”
对于报马送来的消息,李显并无甚表示,只是淡淡地一挥手,便将其打发了去。
“殿下,我军长途而来,利急攻不利久持,末将请命率部前去邀战!”
报马方去,策马行在李显身后的拓跋山野已是忍不住站出来请战道。
“不必了,孤自率全军去战,赫茨赞此人不过无谋之辈,好战而又无勇,一战便可破之!传令:全军即刻加速,赶到纳木错湖!”
对于赫茨赞其人,李显早已是了解得透彻无比,自是不将其放在心上,微微一笑,摇手拒绝了拓跋山野的请战要求,旋即,面色一肃,神情凛然地下了令,自有跟在身侧的号手吹响了急行军的号角,原本正迤逦缓行的**大队立马开始了加速,马蹄声急中,烟尘大作,一道钢铁洪流滚滚向前,势不可挡地杀向了纳木错湖畔……